显大概是饿了,在她身后发出了呜呜的咽声,还伸着爪子想扒拉前面的沈娇,便让茜玉慌忙塞了回去。 李如卿冷冷擦了下眼角,不耐烦推开了丫鬟扶着的手,自己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整理了下略有凌乱的衣服和头发。 她虽不屑像沈娇一般恶人先告状,却也不能吃闷亏,冷声说道,“沈娇,分明是你故意让这狗咬我……” “你变.态!你趁我睡着偷看我,还靠那么近吓到了我的陆……我的小白。”沈娇唇齿利索道,“谁知道你当时想干嘛呢?” 又来了,李如卿几乎被她气得浑身发抖。沈娇这下可算是知道她就吃这套了,摩拳擦掌地还想再补上两句,让林景珩不轻不重地斥责了声,“沈娇,休要胡言乱语!” 迅速将这两人分开,隔开在了南北两间耳房中,林景珩这才定了定神,他是拖着病躯来得,坐定后便连连咳嗽了两声。 姜云锦还留在学堂中,略有些担忧地问他,“先生,你身子可还好?” “不妨事。”林景珩冲她温和地点了点头,“云锦,先生知道你一向是有公道的人。你来告诉我,今日这出事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还有。”他轻描淡写地补上一句,“沈娇为何下了那么重的死手?险些让李姑娘破了相,难道是李姑娘口无遮拦,又像前日那般说了些什么不妥之语?” 姜云锦叹了口气,“都是些误会,那小狗是个畜生什么都不懂,李姐姐却一贯恐惧小狗小猫这些。至于沈姐姐她后来下了重手,大约……” 说到这里,她反而一怔,下意识望向先生。 先生只是镇定地坐在太师椅上,一双眸子沉静而温和,看不出什么情绪。 “大约是因为,”姜云锦垂下眼睛,“她记恨李姐姐。记恨李姐姐前日不敬尊长,骂了先生一句罢。” 林景珩嘴角淡淡扬起,又很快平复,只是颔首道,“你是个好孩子,先回去,不要被这件事牵连到。” 这两个一向骄纵的天之娇女,不顾名声在学堂中打架,自然是没人敢说什么,但姜云锦这样一个处处小心的孤女,却不适宜牵扯太深。 知道先生会将事情处理好,姜云锦也就轻声告退。 外头实在是太冷,寒风像是刀子一般刮在了脸上。 姜云锦思量再三,还是暂且披上了沈娇上课前给她的狐皮大氅,她快步穿行过雪地,身影逐渐消失不见。 北边耳房的李如卿已经洗过了脸,她此刻面如寒霜,默然不语坐在了窗户边,出神地凝视着姜云锦消失的那处地方。 “沈娇实在是太愚钝了。”身边的丫鬟默默说道,“这么珍贵的狐皮大氅,她倒是敢送,那姜云锦敢穿吗?” 蠢人做不好事情,她沈娇倒是觉得自己为姜云锦好了,可一方面送得东西于人无用,另一方面还替她招致了记恨。 姜云锦是寄人篱下的孤女,穿得比正经贵族小姐还要贵气,这哪怕一时间面子上过得去了,却也难免让人背地里嘀咕两句。 臂如那忠远侯府二房家的长女。 “姜家姑娘今日倒是拦了那悍妇几下,不然咱们姑娘恐怕……”另一人小心翼翼道,察言观色着将话补全,“虽说这姜云锦平日里倒讨厌,不过为显得姑娘大度,咱们不如捡几件破烂冬衣悄悄送给她平日里穿着,省得她看着可怜,再给冻死了。” 李如卿厌恶地闭了下眼睛,“随你们去吧。” 她心乱如麻,只是重重叹了口气,“四叔叔怎么还不到!” 此时,沈娇已经悄悄翻出了窗子,又钻了个狗洞,灰头土脸的总算是来到了外边。 倒不是她理亏,只是她害怕陆清显小命不保——这帮人才不会操心一条小狗的命,李如卿红口白牙非要说这狗咬了她,那这小白狗给打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陆清显呀。”沈娇慢慢叹了口气,“你怎地如此命途多惨呢。” 她还是老老实实放家里藏着养吧。 “……是命途多舛。”襄金按了下太阳穴叹气,“还有,方才在学堂里我不好明说,但是姑娘呀你不该把自己的衣服送给姜小姐。”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