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去,忽而,他似乎想到什么,转身又进了营帐,不多时,才转了出来,叹了气。 “原来是他。” 刚才这人脸上一片漆黑,龚伟奇也没认出这人的模样,现在军医给他擦干了脸,龚伟奇再仔细盯着,如何看不出来,这人竟是赫连端座下的阿星。 这人如一柄尖刀,骁勇善战。竟是不知,原来他是自己人。龚伟奇叹了口气:“那这样的人,自然是要救回来。” 只是不知道这老天爷,愿不愿意让他活。 … 七月初三,赫连端气死。 七月十一,叛军战败的消息传到京城。 七月二十三,龚伟奇平了叛乱后事,与平王交接后,就带兵回京复命。 这路上,他随行携带的副将,倒是无知无觉,多出了一个。 … 赫连端身死的消息传回京城时,这皇城根脚下正是酷暑已过,奈何这秋老虎仍是酷热难耐,一阵风凉秋雨,就足以叫人欣喜。 这新鲜事不断,就也让各处都有着饭后闲谈的话题,这茶楼酒馆遍地是人,却是这秋雨如何都浇不灭的热意。 只不过这满城的热议,却是与这僻静的容府没什么关系。 自打这容府里,住进了两位娇客,倒是有了些许鲜活气。每日都会有人出来采买各种物品,左邻右舍,也偶尔会听到,看到娇客进出的身影。 都说这奇怪宅子,总归是有了主人。 每日清晨,就会有马车接来一位儒雅的文人,听得那门房称呼,似是府上主子的老师,待到下午,又会准时离开。 渐渐的,柳氏和岑良,也逐渐和邻居熟悉起来。有那数十年都没搬过家的邻里,竟是一眼认出了柳氏。这话刚多聊上两句,倒是彼此哭了起来,没想到还有再见的时候。 柳氏与街坊邻里熟悉的时候,岑良就开始苦读学习。她从前也不是不想学,只不过是怜惜柳氏辛苦,她不想娘亲多花这冤枉钱,这才强压着不说。而今有了机会,也有时间,岑良自然是愿意读书的。 这一日日过去,柳氏的身体渐渐好起来,岑良读多了书,性子也不再那么执拗,连原本有些敏感易怒的地方都去了些。 柳氏每每想起,又是心疼又是高兴。 心疼的是,若非颠沛流离,岑良怎会那么要强执拗,容易钻牛角尖?而今与惊蛰相认,寻回了亲人,于岑良而言好似稚鸟回巢,有了可以依赖的地方,这脾性竟也是平和下来,比起往日更爱撒娇可爱,这如何不叫柳氏高兴? 这正是岑良踏实下来,不再时时受惊担心。 岑良学习的时候,柳氏总不去打扰她,待到下午,学了半天的女儿就会去找娘亲,高高兴兴地在她身上挂着,又是黏糊,又是撒娇要吃糕点。 柳氏一边掐着她的鼻头尖尖,又说早就做好,让她趁热吃。 “娘,惊蛰哥哥何时会再来?”岑良高兴起来,挑了一个来吃,“上次来,都是半个月前。” 惊蛰每个月,都必定会来容府一趟。 有时是高兴着来,有时是骂骂咧咧地来。要是后者,多半是和景元帝闹了脾气。 闹脾气。这三个字,岑良从来没想过,能套到皇帝的身上。 他那个人看着冷情冷性,非常淡漠,寻常坐着就是沉默寡言,赫然一座冰凉的雕塑,她和柳氏,是不怎么敢与他搭话的。 岑良想不出来,景元帝和惊蛰吵架,会是什么模样。 只是再一想,惊蛰要是来的时间短,二三日时,景元帝或许不会追来;可要是住着的时间长,有那六七日,那景元帝必定会出现在这容府里。 这种无声无息的追逐,又让岑良有种奇异的触动。 “上次来,也是月初的事,怕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