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来说去,就是觉得陛下作假呗?” “岂敢岂敢,这话我可没说。” “呵,你们这些人,不就是觉得,黄氏是为了黄家报仇,而瑞王呢,则是为了黄氏报仇,怎么?你们想给黄庆天那等人打抱不平?谁都骂恶人,人人都想做恶人是吧?”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说着说着,这酒馆就吵起来,那骂骂咧咧的,杯盘与碗筷齐飞,那真叫一个热闹。 处处都有议论,简直是京城盛事,甭管是街头巷尾,达官贵人,还是普通百姓,就几乎没有不知道这件事的。 毕竟这皇城根脚下,就算是个普通百姓,瞧着都比外头要机灵些。 这些点点滴滴的消息,汇聚成洪流,最后凝聚成册,变作薄薄几张纸,出现在了案头。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跪坐在榻上,正在下棋。他的动作随意散漫,坐在他对面的人,正是牟桂明。 牟桂明就要谨慎许多,但凡下棋,都要思索许久,这才下来。 一来,是因为牟桂明谨慎,二来,也是他要压着棋力,生怕赢了对方。 牟桂明能考上科举,能有现在的声名,虽是有贵人相助,却也是靠着自己一身本事。 他的棋艺,也甚是不错。 不过,棋过三盘,牟桂明就没有那么放松,毕竟与他对弈的人,本领也甚是不错。 这管事,到底是什么来头? 牟桂明自打遇到了贵人,这些年和这管事见面的次数,也不过三两回,最近他到京城后,牟桂明倒是时常能与他碰面。 只是每一次见面的地方,都会变化。 迄今为止,已经五六次。 每一次,都是陌生的地点。虽说狡兔三窟,可这也未免太多地方了。 牟桂明心里计较着,却是什么都没说。 他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最近这京城的局势有些不妙,管事又频频召见他,让牟桂明有些担忧。 他最多也就是想做官,却也清楚,自己的做法很是危险。 这些年来,从江南走到京城,牟桂明的作为无异于是在不断为人收集讯息。这人是哪个王爷也好,亦或是哪个窝藏祸心的外族也罢,在活命面前,牟桂明不会深思那么多。 可来到京城,考中科举,又迎来瑞王造反的消息,就算牟桂明想掩耳盗铃,也近乎能猜到…… 他们幕后的人,应当是寿王。 据说,寿王的年纪,正是三十来岁。 牟桂明盯着棋盘,有些紧张。 也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对方。 “你紧张作甚么?”偏生对面的人,还尤为敏锐,这管事笑了笑,“难道是觉得,要输了吗?” 输,这个词,听起来非常刺耳。 下棋要心平气和才行,若是无法安定下心来,这棋路会乱,也能叫对方看出来自己的心烦意乱。 牟桂明索性将棋子丢回去,欠身说道:“管事棋艺厉害,某不如也。” 管事朗声笑道:“牟桂明,你的棋艺,甚在我之上,就莫要谦虚。”他这么说着,也随手把棋子丢回去,没有再下的意思。 正在这时,屋外来了两人。 牟桂明下意识站起来:“管事,那我先……” “无事,坐下听。” 牟桂明莫名有种不安的感觉,但还是被迫坐下来。 “……张世杰被抓后,张家镖局没有异样……柳氏母女不翼而飞,不知去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