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几乎都是从头再来,这对一个孤身女子来说,该是多么艰辛? 一想到这些事,惊蛰就觉得自己该死,为何不早些起了心思。若他早些有这样的念头,早些去寻他们,说不定也…… 岑良说了许多她们过去的事情,说了她们在京城的生活,更说起后来回去了同州,与张世杰等人的相遇。 在她的嘴里,这些经历是有趣,鲜活,生动的。 在岑良说话的时候,柳氏就在边上安静听着,时不时看着惊蛰,那脸上始终有着淡淡笑意,几乎不曾变过。 有时候,惊蛰也会问上几句。 尤其是在岑良一笔带过那些麻烦事时,他就像是身临其境,不知怎的,总能抓住那些没提及的问题。 岑良纵是想瞒着,也不免被惊蛰问了个七七八八,将过去许多事情,都几乎吐露了个遍。 惊蛰听到她们在官刀儿匠那受挫时,没忍住瞪了眼赫连容。 别的事情,未必与这男人有关,可这件事定然会是! 惊蛰咬牙,真想在赫连容的身上咬几个血窟窿出来,他怎么能让她俩误会惊蛰已死?这对满怀期待进京的柳氏岑良来说,该是多大的打击? 赫连容平静回望着惊蛰,那漆黑如墨的眼眸里翻涌着看不透的情绪,莫名有些怪异的热意,烫得惊蛰下意识回头不再看。 岑良肯定看出惊蛰与那男人之间古怪的氛围,视线在两人身上打着转,忽而说道:“惊蛰哥哥,从坐下到现在,一直都在说我们的事,你却是不怎么提起自己的。” 她抿着唇,声音轻下来。 “你,你不是在宫里当……宫人吗?为什么能够离开皇宫?而且,那位去接我们的……应当是位在朝官员?这样的大人物,为何会屈尊去同州接我们?” 岑良这些问题,其实还少了。 她想问惊蛰是什么时候知道她们还活着的?她也想知道,惊蛰何时买下这容府,难道黄庆天出事与惊蛰有关吗? 最最叫人疑窦的,正是惊蛰身旁这人。 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惊蛰沉默了好一会,先提起从前的事:“……其实,后来我查过,方才知道,爹是做了许多准备,我进宫后,因为他一位故交,免去了受宫刑的痛苦……此事,尚是秘密,无人能知……” 柳氏又惊又喜,没忍住越过桌椅,轻轻抓住惊蛰的手。两人甫一接触,都微微僵住,然后,柳氏轻轻地拍着惊蛰的手,就像是从前在安抚那个小小的孩童般。 “莫怕,莫怕,一切都过去了。”柳氏泪中带笑,“人能平安,抵得过万金。” 惊蛰在微微僵硬后,反手抓住了柳氏的手:“娘,其实爹当初也为你和良儿安排了后路,只是这个人……” 一想到钱永清,惊蛰就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惊蛰慢慢将钱永清与黄家的关系,以及他到底做了什么,一一说给她们两人知。 柳氏面色微白,比起惊蛰与岑良,当年她常与那些人来往,一听惊蛰这话,心中震荡远比两人要多。 “……他当年好赌,你爹劝过他许多次,他都不肯听,怎能想到……” 柳氏一直淡然的脸上,浮现出少有的恨意,“他该死。”她再是和善的脾气,也不可能容忍这种事。 惊蛰:“他已经死了。” 一想到钱永清,就难免会提及赫连容。这一番下来,柳氏和岑良偶尔看来的视线,便又更多的好奇。 惊蛰顶着那种无形的压力,慢慢说起自己在宫中的事情。 在他看来,并没有什么好讲的。 他在皇宫的生活,大体上可以分为北房和直殿监两个时候,在北房的生活清闲枯燥,在直殿监倒是遇到了不少事,但再想起来,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