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当初是容九的时候不同。 那时候,惊蛰和容九再是表现亲密都无甚所谓,唯一不能叫人发现的,就是他俩的关系。 惊蛰在意是他们的安危。 毕竟一个侍卫,一个太监,要是暴露出来,必定会是死罪。 可是现在,近乎同样的情况,惊蛰同样会回避,却有不同。 前者是性命之忧,后者却是因为…… 这是一种无形的耻辱。 惊蛰并不会瞧不起自己,却清楚世人对此有何看法。他会放纵与赫连容的关系,却仍然会下意识躲藏。 惊蛰曾与容九并肩在宫里行走,可现在却不然,如若赫连容不提,惊蛰几乎少有外出。就算偶尔与明雨一起出去,也都是去见朋友,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在后宫里面…… 这种不经意间的避让,就连惊蛰自己都没怎么留意。 然而,景元帝发现了这点。 惊蛰的不安,惊蛰的动摇,惊蛰不经意间的犹疑,那人仿佛全然都看透。 这种感觉尤是可怕。 就仿佛整个人都被扒开了皮囊,不管里外都被看了个清楚,可不知怎的,惊蛰反倒是有了一种…… 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我不敢与你说,是我觉得这样未免太过荒唐。”惊蛰喃喃,“这对于许多人来说,都是祸事,而我却居然……” 默默地,明雨冲着惊蛰举起菜刀。 不管惊蛰接下来想说什么,他都下意识盯着明雨那把菜刀,“……你干嘛?” 明雨:“你要再继续说下去,我就要剁你。”他狠狠蹂躏了一把惊蛰。 惊蛰揉着自己被掐肿的脸,不服气地说道:“这是作甚?” 明雨这死人,下手还挺重。 “你要是再和我倒那些酸汤,我不仅是要揍你,我还要把你给踢出去,别再来小厨房了。”明雨横了一眼惊蛰,没好气地说道,“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前几日,乾明宫殿前死了人?” 惊蛰蹙眉:“谁?” 明雨:“金嫔。” 惊蛰:“为何?” 明雨:“她想闯到御前来,不过石女官直接命人把她杀了,尸体就滚在台阶下。” 这件事,惊蛰竟是不知。 连明雨都知道,他却不知道,那只有一种可能……赫连容并不想他知道。 是担心他多想? 惊蛰沉默着,明雨看着他,继续说,“你有没有想过,石女官的底气在哪?” 虽说是要废除妃位,可是这些贵女出身不凡,仅仅是在御前失仪,就没了性命,这无疑有些荒谬。 这份底气,是景元帝给的。 “惊蛰,陛下只是在你面前显出几分温顺,可他实际上,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明雨道,“我反倒是觉得,她们得以离开皇宫,才算是一种解脱。” 惊蛰挑眉:“解脱?” 明雨侧过身来:“你在北房的时候,都听说过陛下的斑斑劣迹,死在这宫里的人,还少吗?” 景元帝的后宫,可比先帝的后宫要凶残得多。光是这几年死掉的妃嫔,就已经远超了先帝那一代。 那真就是在养蛊。 在明雨看来,惊蛰就是待自己太过刻薄,不管景元帝做什么,那都是陛下所为,惊蛰何必揽到自己身上? “那自然是,”惊蛰撑着脸,笑眯眯地拖长着声音,“我俩是一体的咯~” 那带颤的小尾音,让明雨浑身鸡皮疙瘩地冒出来了。 “滚——” … 惊蛰圆润地滚了。 他刚滚出小厨房的门,就撞上了赫连容。这几日,惊蛰出去的时间稍微长一点,男人就总是会过来接。 ……过于紧迫盯人了些。 “今日,你比以往开心了些,”赫连容漫不经心地说道,“与明雨谈过了?” 惊蛰轻咳了声:“你这话听着,怎么有点酸不溜秋的。” “我在吃味。”赫连容坦然,“你总是与他说许多话。” 惊蛰:“我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