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要强得多。 八齐一把抓住了惊蛰的手腕,声音尖锐:“不能,不可以进屋。”他本该没什么力气,可刚才惊蛰说的那句话,却让他猛爆发起来,抓着惊蛰的力气,就如进门那一刹那。 惊蛰沉默了一瞬:“……抱歉。” 八齐最没想到的,就是这句话。 “什么?” “七蜕说的那些话,有真有假,很多都不是实情,不过有一件却是说对了。”惊蛰抿着唇,“我的确知道北房的危险。” 尽管不知威胁从何而来,可这里到底是危险的。 “我应该,提醒你们注意才对。” “你已经提醒过我们。”八齐的声音嘶哑,摇着头说道,“出事后,你不是一直问我们,要不要离开北房去吗?” 八齐看着惊蛰。 “其实当时,我就隐隐猜到你的言外之意,可我还是拒绝了。”脖子上的红肿淤痕,让八齐连说话都带着剧烈的痛苦,“惊蛰,我们已经二十来岁,再没有前途。出去后,又能做什么?” 他低下头来。 “没有谁,需要为其他人的选择负责。”八齐轻声说,“七蜕只是……被恐惧冲昏了头脑。” 惊蛰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些。 “……不能进屋,那你先与我到杂林去。”惊蛰道,“三顺和七蜕在那里。” 八齐无力地点了点头。 惊蛰搀扶着八齐,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走,终于走到杂林时,却发现原本应该在这的三顺和七蜕却是不在。 惊蛰一愣,猛地看向刚才三顺站着的地方。 树干上的血痕还在。 地上踩出来的雪印也在,可人却不翼而飞。 八齐的声音虚弱,带着一点惊慌:“惊蛰,你应该也发现,北房……很不对劲。” “嗯。”惊蛰低声,“我们刚才闹出来的动静不小,可是整个北房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不可能。 就算现在入夜,也应当会有活动声。 可这么多亮着的屋舍,却是连一个起身走动的人都没有;外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管是主子还是宫人,没有人出门查探情况……整个北房,就好像只剩下他们几个能吐气的人。 八齐:“这种情况,是在半个多月前出现的。” 他还是很虚弱,需得靠着惊蛰搀扶他的力气,才能勉强站得住。 七蜕和八齐一直生活在北房,对外头的皇宫生活虽有向往,可在过了二十岁后,就已经没了进取的心思。 毕竟不管他们怎么往上爬,将来都会是这样不入流的小内侍。 熟悉的地方呆惯了,就不想挪动。 拒绝惊蛰时,他们多少是带着侥幸的心理,从前他们在这北房待了多久,却是一点事都没出,现在,也应当是这样……吧? 可是大半个月前,北房的变化,却几乎吓疯了他们。 八齐:“最开始,是那些伺候的宫人,他们一个个变得僵硬,就好像,一点接着一点失去了活气,就好像……变成了木头人,或者是怪物……”他的声音带着尖锐的恐惧,仿佛随着他的讲述,那些惶恐也再一次跟着侵蚀而来。 他们能发现异常,那些主子们,自然也有感觉。 惊恐之下,这些已然在北房混吃等死的主子们,头一回打算闯出北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