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传令下去,掘地三尺,也要将岑家人都查个清清楚楚。” 说是岑家人,其实景元帝说的是说,宁宏儒立刻就反应过来。 “喏。” 福灵心至,宁宏儒又道。 “陛下,关于那些人的绝杀令……” 景元帝斜睨了眼宁宏儒,说是多嘴,还真是多嘴。 他漫不经心地摆手:“撤了罢。” 既然惊蛰那么在意,那只要他们不碍事,那景元帝可以勉强容忍一二。 哪怕他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们。 宁宏儒瞪大了眼,好似听到了什么奇迹,满了半拍才欠身:“喏。” 再抬起头,景元帝又消失无踪。 这位陛下的身手可真是了得,说来,要不是他没那么空暇,说不定陛下都乐意自己去当甲三那个角色。 整日将惊蛰监控在自己的视线底下,这对景元帝来说,应当是无上的喜悦。 … 他好像在做梦。 梦里,吃着香香甜甜的腊八粥,听到外面在放烟花。他抱着小碗,猫猫祟祟躲在墙根下,想要潜行到后门去。 还没成功落跑,被人一把提了起来。 “嘿,怎么有只惊蛰在这里呢?” 岑玄因笑嘻嘻地拎着他,好一个不着调的父亲,还提着他衣领晃了晃。 真像是提着一只毛绒绒的小狗。 啪嗒—— 一声脆响,在惊蛰的耳边猛地一下。 惊蛰身子一歪,差点摔倒下去。 一双大手从窗外抓住了他的胳膊,冰凉的声音带着一点无奈:“怎么会在这个地方睡着?” 惊蛰挣扎着坐回椅子上,也茫然了起来。 是了,他怎么能趴在窗边就这么睡着? 他刚才是做了梦? 可醒来,却是再想不起,到底梦到了什么,只是有点怀念。 他揉了揉胳膊,感觉自己都快睡僵了。 男人的手指显然知道他哪里不舒服,用力给他捏了两下,多少缓解那种僵硬和麻木。 可到底是冷的。 容九轻巧地从窗外跳进来,关上门窗,拖着惊蛰去屋内坐着,又折返去捅炭盆。 不知为何,容九做着这些生硬不熟悉的事,却又非常自然顺手。根本不觉得这样伺候惊蛰,是什么难为情的事。 惊蛰喃喃:“……你怎么来了?” 容九让这屋内重新暖和过来,几步走到他的身边,“为你送腊八粥。” 惊蛰茫然接过容九递来的食盒,打开一瞧,里面的确是一碗腊八粥。 虽然他早上已经吃过半碗,现在又慢慢吃着容九送来的粥。 很甜,齁甜,几乎甜到了心里。 这甜有些过分,却又将刚才的寒意都驱散了。 紧接着,他吃到了一点点烧糊的味道。 惊蛰的心里,突然涌起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他微愣片刻,喃喃地说着:“……这腊八粥,是你做的?” 宫里做的,外面卖的,怎么可能会有糊味? 容九冷淡地垂眸看他:“你不是一直很怀念你家人?” 家人,亲人,家的味道。 尽管他并不理解惊蛰对这种关系的追寻,不过既是惊蛰喜欢,那便罢。 惊蛰的呼吸微窒,低头看着这碗甜过头,带着糊糊的焦香,连舌头都好像被糖分齁住的腊八粥……一时间,仿佛喉咙也被无数的蜜糖所堵塞,根本说不出话来。 家人……容九这话,是在暗示他什么吗? 他和,容九吗? 惊蛰慢慢地,犹豫着说:“容九,你愿意,成为我的家人?” “会有不同?”容九敛眉,“你知道,我不会懂。” “全然,不同。虽然我也不太懂,”惊蛰的嘴唇颤抖,轻声道,“如果你想……我们可以一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