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茅子世敬重他,不然,他是可以光明正大称呼沉子坤的表字。 正因为如此,沉子坤听他提起,也只是无奈地露出苦笑。 “她待感情,非常纯粹。”沉子坤很少说起过去的事,一时间,还有点恍惚,“因为纯粹,所以容不得半点背叛。” 先帝给过她希望,又狠狠摔碎了她。 “陛下,是她所生,虽然看着不像,可实际上,在这点上,或许和她,也有几分相似。” 沉子坤看向茅子世,声音里带着几分古怪的沉闷。 “你先前说,陛下或许有了……倘若这是真的,切记慎之再慎之。” 倘若一朝出事,景元帝只会比慈圣太后更加疯狂。 茅子世的脸色古怪了起来,沉叔不知道景元帝喜欢的是谁,他还能不知道吗? 那不仅是个男的,身份还尤为特殊。 这能闹出什么问题? 不过,正是因为他们的身份差距,茅子世也觉得危险。 惊蛰这样的小人物,轻易不被人发现,可要是被发现了,惊蛰根本没有自我保护的能力,对比起景元帝,亦或者太后,想要捏死他,就如同掐死一只昆虫。 他不明白,景元帝为何一直都任由着惊蛰无知无觉地活着,既不让他知道“容九”的身份,也没有将他调到身边。 是玩得太高兴了,还是根本就没打算长久? 可…… 这又不太对。 要真的只当做戏耍,又怎可能维持住这么久的兴趣? 依着景元帝的本性,从前被他感兴趣的东西,不论是人,还是东西,都会被他毁得彻底,哪有可能长长久久地活着? 惊蛰还是头一个,安安稳稳活到了现在,甚至,还尤其特殊的存在。 茅子世不由得开始琢磨起沉子坤说的话,好像也有那么点参考。 不过…… 他记得,惊蛰的身边,早就跟着人罢?景元帝那样的脾气,怎么可能不留后手。 … 惊蛰这脚,养了好些天。 伤筋动骨一百天,他没那么严重,但也很难下床走动。 因着脚伤的缘故,明雨和云奎,都曾先后来探望过他。 明雨匆匆来,匆匆走,没有多留。 这些时日,御膳房虽然被盯得紧,可对他们反倒是一桩好事,条条道道都有人看着,想要栽赃诬陷也更难了。 他不能在外逗留太久,免得给惊蛰惹来更多的关注。 明雨前脚刚走,后脚云奎就来了。 他顺便带来了郑洪和胡立的慰问,以及更大一瓶野蜂蜜。 惊蛰先前那一小瓶,还没吃完呢。 云奎大大咧咧地坐在床边,打量了一圈,见四下无人,这才低声说:“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惊蛰:“为何这么说?” 云奎看着惊蛰神情淡定,好像根本没这回事,这才放了点心,轻声说道:“你知道杂买务的消息总是最灵通,近来,似乎是有人在找一个……”他将惊蛰从头看到脚,而后才说,“像你这样的小太监。” 探听消息的人非常谨慎,而且,也不过是随口问起,并不是多么正经的态度,寻常人根本不会记挂得住。 可偏偏郑洪最是谨慎。 他暗里查了那人的身份,再一核对,只觉得奇怪。永宁宫的人,为什么要找疑似惊蛰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他抽不开身,这一次他必定要亲自过来询问,只是碍于没法走动,这才拖了云奎来问。 惊蛰沉默,然后摸了摸鼻子,又摸了摸脸:“……可能是因为,我将永宁宫的人给打了。” 云奎瞪大了眼,一巴掌拍在惊蛰的胳膊上,“这样的好事,怎么不带上我?” 惊蛰:“事出有因,是意外……” 他捂着自己的胳膊,嘶了一声,这一巴掌可快把他拍出淤青来了。 “那是误会?” 惊蛰默,那可不能。 “不是误会。” 再来一次,惊蛰还是会揍他。 而且只会比这一次更厉害,就朝着他的脸揍。 云奎啧啧称奇,搓着手,低声说着:“这就有点难办了,这人都查到这边来,看着是想把你找出来泄气。真忒是小肚鸡肠,不然找个机会,再套他麻袋。” 不过,比较奇怪的是,这些打听,多是在永宁宫火起前。 自打走水后,就再没有之前的动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