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辩解。 康满:“好,是冤枉,那尔等说说,近些时候……”他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咱家做事,为何处处不顺,总有人提前一步,将咱家的布局打乱。” 他的眼神如同锐利的鹰眼,扫射着每一个人。 “不是你们,那又会是谁呢?” 康满越是温和,底下的人就越是哆嗦,那是怕到了极致。 可他们也知道,康满到底为何生气。 自打永宁宫走水后,不管康满想做什么,总会莫名其妙办不成,原本照计划进行,只会顺利,却时常阴沟里翻船。 就在康满大发雷霆的时候,屋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而后,有人站在门口,声音不高不低地说道:“康满,康妃娘娘想见你。” 康满立刻止住了话头,狠狠瞪了眼地上这群人,这才又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襟走了出去。 待康满离开后,地上这些人才大口大口喘气,像是逃出了升天。 “……到底是哪个,背叛了公公,还不如快些招了,免得祸害我等。” 有个细细的女声说道。 “就是,我不想再面对公公的怒火了。” “到底是谁……” 细细碎碎的话,接连响起。 底下这些人,互相怒视着彼此,却又都带着畏惧。 行知与行和两人靠在一起,都低着头不说话。他们既不参与这些无用的对话,面色也苍白得很。 他俩比起其他人,更知道康满暴躁的原因。 ……这两日,慎刑司,在挖康满的过去。 可康满,这一步步走来,可全都是血印。 根本经不起挖掘。 那群人才是真正的秃鹫。 康满曾经和他们打过交道,如非必要,他不想再和他们有任何的接触。 这才是康满暴怒的原因。 主殿内,燃着淡淡的清香,有些好闻,吸进肺腑,会叫人有些困顿。 这是特制的安神香。 康妃夜里容易惊醒,这安神香,就是为了安抚她过于羸弱的精神,这才会每夜都点着。 康满悄无声息地穿过外侧,绕过屏风后,跪倒在了柔软的床榻前,轻声细语地说道:“娘娘,奴婢来了。” 一双柔弱无力的手,从床帐内伸了过来,康满连忙双手扶着,很是小心。 “康满,咳咳……”康妃咳嗽了两声,慢慢地说道,“你瞧,这月亮,是不是很漂亮?” 今夜无月,又在殿中,怎么能看到月亮? 康满并没有觉得康妃的话很奇怪,反倒是跟着笑了起来:“娘娘说得是,这月亮,的确非常漂亮。” 比起京城更美,更大的月亮,是在家乡的前一夜,抬头看到的月亮。 康妃笑了笑,将手收了回去。 她从床上坐起身来,眺望着窗外,低声说了一句话。这听起来,有几分不像是官话。 倒是有几分塞外的感觉。 康满好似没听到,继续跪在床边。 … 宫外,沉家。 原本已经睡下的沉子坤披了件外衫起来,独自走到了书房。 茅子世正瘫坐在一张椅子上,任由着管家给他上药。 书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气,随着管家的包扎,又染上了奇怪的清香,那是金疮药的气息。 沉子坤家里,放着的药物,那都是最好的。 宫内宗元信出手,能不好吗? 就算茅子世也有着不少好药,可有些还是比不上沉子坤这里的库存,在他负伤的时候,他总会往沉府跑。 沉子坤都快忘记,这是第几次看到茅子世负伤,偷偷爬墙来沉府。 茅子世第一次爬墙的时候,正好撞见沉子坤夜半在赏月,结果墙头好大一个黑影翻过来,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沉子坤沉默地看着满身是血的小师弟笑嘻嘻地抬起头,“诶,沉大人,快拉我一把,我这手好痛。” 那一刻,持身端正,性情沉稳的沉子坤却是在想,父亲何以在最后,收了茅子世这么个混世魔王? 这性子,和父亲,可完全不像。 想归想,可沉子坤还是拉了茅子世起来,又亲自给他上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