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声,悦耳,但不像他。 这坚硬的墨玉,再怎么像那两颗黑葡萄籽,它到底都是死物,不如原来那两颗眼来得湿润可爱。 手掌中两颗珍贵的墨玉,不知何时已经被碾碎成粉末,随着水流散去。 仿造出来的东西,到底无用。 流水卷去血红,直到恢复澄澈,赫连容赤身裸体从池子出来,在他的心口上有一处非常明显的伤疤,随着他的动作,又被层层衣物遮掩。 景元帝对着铜镜中似模似样的人皮怪物笑了笑。 他有些,不想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容九:想吃。 第29章 宗元信这些年,最后悔的事,莫过于入朝当官。 早年间,他也没想过自己最终会每日点卯,在朝廷里领着俸禄,日日进出皇宫。 更没想过,还会遇到赫连容这样不讲道理的病人。 他和赫连容的孽缘,还要从很久之前说起。 不过他也懒得废话。 今日在太医院窝着,数着场外不知几多“梨花”,他都要困睡着了。这宫里,在身份上能指使得动他的人,其实就两个。 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太后。 皇帝呢,不要命,也不要他看;太后就更加不可能让他看了。 尽管医者父母心,就算太后召他去,出于救人心切,宗元信还是会去的。可他相信自己的医术,但太后不信呐。 她怎么可能会信任皇帝的人? 宗元信只好继续窝着。 然后因为太无聊,太无趣,他还花了不少时间,在外面出义诊。反正朝廷出钱养他,又不要他干事,他索性将时间都给了外面的穷苦百姓。 要不是因为今日实在是太冷,宗元信懒得动,不然乾明宫的人,未必能找得到他。 这是他第一次踏足乾明宫。 好笑的是,让他进宫做官的人是景元帝,可是从来不将自己的命放在心上的人也是景元帝。 皇帝的心思,外人实在难以揣测。 可要宗元信来说,那就是犯贱。 明知能救命的人就近在咫尺,却偏偏不肯召,这不是犯贱是什么?这天底下,怕是没比这位皇帝作得更厉害的人。 在乾明宫外,宗元信吸了吸鼻子,对迎着他的宁宏儒说道:“你们将那香都燃上了?” 宁宏儒笑道:“正是,全赖宗御医的本事。” 那批沉香经过宗元信的指点所做出来的香,到底是真的管用。 就是…… 宁宏儒欲言又止,还没说话,宗元信已经走到了正殿外,鼻子又动了动,这脸当即耷拉下来,“他在正殿没燃?” 宁宏儒苦笑起来:“您也知道陛下是什么脾气。” 宗元信知道,宗元信可太知道。 他拉着马脸就进去了。 殿内,明显刚刚沐浴过的景元帝朝着他颔首,“坐。”冷淡的声音下,宗元信也毫不客气,就在他的边上坐下。 “手。” 宗元信从医药箱里取出了脉枕,让景元帝将手伸过来。 景元帝依言而动,宗元信拧着眉开始给他诊脉,这眼神也没停,正在皇帝的身上瞥来瞥去,最后盯着他的脸瞧个没完。 宁宏儒早就习惯他看病时的怪癖,老神在在地守在边上。 他的脚趾还很疼。 被石丽君踩的。 整整两次。可他娘的疼了。 不过宁宏儒知道这是他该的,殿前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回来时也听说,这燃香不防水,的确是本该注意到的疏忽,若非陛下…… 宁宏儒的视线忍不住落到殿中两人的心上。不仅是他,石丽君也同样如是,这殿内除了他们外,此刻并无他人伺候。 “唔,”良久,在交替看完两只手,检查完景元帝的脸色和舌苔后,宗元信的脸色有些凝重,“你要是早些肯治,就不会这么麻烦。” 宁宏儒脸色微变,下意识说道:“宗御医,难道是治不了了吗?”这本来是逾距之举,可等了这么久,皇帝陛下终于愿意让宗元信看病,要是落得这么个答案…… 宗元信飞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何时说治不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