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那药,用完了吗?” 惊蛰:“还剩一点。” 一点就是,真的只有一点点。 容九送来的药,就没有不好用的。 惊蛰从前都不爱用,可自打容九摸着他的手心,发现上面粗糙的茧子后就若有所思,让惊蛰闲着没事,也要时常用用。 惊蛰用了,然后发现,手心的茧子真的淡了许多。 然后,惊蛰又悄悄停了。 被容九发现后,逮着一顿亲,差点没断了气,好不容易才给自己争了一个解释的机会。 他到底是在宫里做事。 如果手上真的一点老茧都没有,轻易就会被人发现,而这,也不是什么好解释的事。 谁人手上都有,偏你没有,这可不稀奇? 又不是什么富贵命。 “只要你想,为何不能是富贵的命格?”容九挑开惊蛰脸上散落的发丝,轻描淡写地说道,“怕他们作甚?” 这就是惊蛰和容九的差别。 地位的不同,以至于他们看待事情的角度,都截然不同。 惊蛰对容九这个回答并不生气,只是老实地说道:“可我还要干活,这层老茧,其实也是保护的用处。” 粗人的手虽然粗糙,可茧子也是保护层。 失去了这保护,做事难免会更加刺痛难受,他当年最开始抓那把大扫帚的时候,可是生生磨破过。然后还要用那样的手,在寒冷的冬天擦洗护栏。 细皮嫩肉的手,做不了粗活。 容九不以为意,到底没再逼着惊蛰。 他看着不好说话,可只要惊蛰能提出合理的原因,并非听不进去。就只是看着很冷漠,但人真的很好。 “很好?”容九古怪地挑眉。 有时纵是他,也很难猜透惊蛰到底在想什么。 在惊蛰的眼里,容九好似是千好万好,哪里都好,就无一处不好。 惊蛰:“你给我送了那么多药,每隔一段时间来看我,也经常关心我,可是有哪里不好吗?” 容九的脸色更加古怪,他沉默了一会,“就只是这些?” 这下换做惊蛰狐疑地看着容九:“那还要什么?” “钱,权力,或者其他的东西?” 惊蛰:“你又不欠我的,我为何朝你要这些?” 他反过来教育容九。 “你不能因为喜欢一个人,就什么都给了他,那样不好,将来肯定会被骗的。” 容九:“……” 被骗?将来? 容九阴测测地说道:“你想和谁有将来?” 惊蛰的心口漏跳了一拍,平静地说道:“还能和谁,我这不是在和你说话吗?” 容九掐着惊蛰的脸,将人给转了过来。 惊蛰很认真地看着容九。 容九的眉梢有着少许暴躁,冷酷的戾气被压着,只听得男人克制而压抑的声音:“你可别妄想后悔。” 只是随口带出来的一个词,容九就这般敏锐。 惊蛰其实都没发觉自己说话里的用词漏洞,尴尬地摸了摸脸,垂下眼眸:“我哪里会后悔,是容九不要后悔才是。” “我为何后悔?” 惊蛰:“我是男人,甚至不算个男人。又没钱,没权,给不了你太多富裕的东西。还是个太监,一辈子如无意外,都出不了宫,这么说来,你岂非亏了?” 容九捂着嘴,不说话。 怎能说呢? 惊蛰嘴里的这些残缺,在于容九,却是另外不同的着重点。 是男人,还是女人,对容九来说都不重要。在那么多人之前,不管是谁都引不起他的欲望,那岂非说明,吸引他本身的,乃是惊蛰这个人。 没钱没权……这辈子能比容九还有权势的人,着实没有。多一点钱财权势和少一点,根本毫无差别。 至于后者,哈,都快让人笑出声来。 一辈子留在皇宫难道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吗? 容九的大手落在惊蛰的腰腹上,这具瘦削的身体,不管内里是什么模样,都轻易能点燃他的兴趣。 惊蛰一直很瑟缩,对于自己地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