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之色。 等徐嫔清理干净,情绪也被安抚下来后,才得以重新见到太后。 这短短的时间内,太后已经将事情了解得差不多,如今听徐嫔再讲,不过是为了知道更详细的情况。 徐嫔说话时,还是带着些恐惧,时不时就停顿,面露惨白,花了好一会的功夫,才总算将事情给说了个清楚。 太后沉吟片刻,冷笑一声:“原以为,皇帝根本不将他那个母后记在心上,没想到,这不是还存有几分心思嘛!” 徐嫔一听这话,身子微微晃了晃:“难道是妾身查那姚才人的事……” “姚才人蠢笨如猪,如果她能将东西乖乖地交给哀家,何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太后冷哼,“要不是哀家留了几分体面,她不过一具薄棺材就没了,哪还有七七四十九日的道场?” 徐嫔连连点头:“太后娘娘说得是……只是,姚才人的事,要是陛下有所察觉,那……”她不自觉扯着帕子,生怕自己的命都没了。 姚才人是慈圣太后的表亲姊妹,而徐嫔算是姚才人父辈那一系出身,硬要扯,徐嫔和姚才人的确是有几分远亲关系。 只是并不亲厚。 徐嫔在入宫后,受到一段时间的宠爱,后来失了宠,就迅速投奔了太后。皇帝的宠爱不过镜花水月,连事儿都没办,又怎么能够长久? 还不如为太后做事,还能有些安稳。 徐嫔多次听从太后的吩咐,这一次追查姚才人的事也不例外,只是姚才人死了后,进展更是缓慢。 原本以为那老货死了后,随便搜查她留下来的东西,就能够找到太后想要的,却没想到,北房那是处处都干净得很,甚至还有丢失。 徐嫔头疼得很,生怕无法给太后交差。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承欢宫接连出事,徐嫔心里不是不害怕,也是这接连死去的人,让秋逸想起了北房的惊蛰。 那些人都曾经跟惊蛰有过照面。 她心思敏锐,想起惊蛰这么个人的同时,也隐约记得姚才人生前有人常伺候左右,便着人去查,果然如此,便将此事告诉了徐嫔。 徐嫔当即就让秋逸去将惊蛰找来,不管有没有证据,她打算将其留在北房。 ……如果不是当天又出了事,徐嫔急忙忙去求太后,没精力搭理惊蛰…… 惊蛰那天,是出不去承欢宫门的。 后来秋逸再去找惊蛰,是秋逸自己的主意,却也是徐嫔的默许。 怨不得徐嫔多心猜忌。 姚才人这么谨慎的人,下药都没毒死她,如果能被惊蛰看到数次使用银针,只能说明她本也信任他。 一个被姚才人信任的宫人,怎么也脱不掉嫌疑。更因为他怎么都没露出破绽,所以才更加可疑。 徐嫔一边惦记着自己的命,一边又想起姚才人的事,忙将自己之前发现的告知太后,又说:“这几日,因着秋逸被陛下杀了的事,妾身有些慌了手脚,就让那同样北房出身的长寿去试探了些……” “荒唐!” 太后自是看不起徐嫔这般做派。 平时看着很是明艳大方,怎么做起事情来这么小家子气?她是嫔妃,是后宫主位,想要使唤一个宫人,偏得用这般手段? 徐嫔这般怀柔手段,最终问出什么来了?甭管惊蛰有没有嫌疑,直接将人捉来审问,难道还有谁,会为了区区一个宫人,来问罪徐嫔吗?! 要是徐嫔早早将此事报来,太后根本不会任由她这么拖拉。 “你纵是杀了他,伤了他又如何?不过一个内侍,你做不得主?”太后将徐嫔怒骂了一顿。 徐嫔本就受了惊,如今在太后这里又被怒骂,气质越发凄凉可怜。 正此时,去了承欢宫的女官回来,欠了欠身:“回太后娘娘,承欢宫的宫人多数已经没了气息,只余下一二个还有口气,正在命人诊治。” 徐嫔脸色大变,这才想起她那些宫人。 “春莲和夏禾呢?” “春莲已死。夏禾还活着。” 徐嫔摇晃了下身子,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春莲是她用惯了人,说是情同姐妹虽然为过,可的确很是在乎,谁成想…… “太后娘娘,陛下突然发作,偏生是在今日,难道是因为妾身派长寿去试探惊蛰的缘故?那惊蛰……” “你还真以为,陛下会为了惊蛰动怒?”太后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徐嫔,只觉得她荒谬可笑,“他这是故意来气哀家!” 明知道徐嫔是她的人,还这般打她的脸! 徐嫔用帕子擦了擦泪,冷静下来后,只觉得太后说得对,可她一下子失去了左膀右臂,身边的宫人零落个干净,连办事都为难,一时间也失了主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