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侍卫先是摇头,微顿,又颔首,“也算是有事。” 惊蛰蹙眉:“到底是何事?” 侍卫一板一眼地说道:“他最近有任务,不常在宫内,让我来和你说一声。” 惊蛰松了口气,眉梢涌现了笑意。 “这又没什么,何必托你来跑一趟,多谢。” 他欠了欠身,还没弯下去,那侍卫就忙不迭地扶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谢”,而后又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抽回了手。 这反应,惹得惊蛰有几分茫然。 那侍卫却干巴巴地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七蜕倚在门边,笑嘻嘻地说道:“惊蛰,你那朋友忒是多情,就这点小事,还用来特地和你说上一声。” 惊蛰当做没听出来他话里的试探,淡然地说道:“我和他也没别的来往,不过偶尔外出会见到,大概是怕我担心。” 八齐大咧咧地说道:“好说,反正总归有心。” 惊蛰朝着他俩点点头,转身进了北房。 七蜕的眼神追过去,被八齐挡住。 “好了,他和那侍卫关系再好,管我们什么事,别理了。”八齐察出七蜕对惊蛰的过分关注,“难道你嫉妒惊蛰?” 八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 七蜕“啧”了一声,“谁嫉妒他?只是瞧着古怪而已。” 左不过闲聊几句,又都消失。 这日夜半,惊蛰半睡半醒,听到外头有些许动静,本就睡不踏实,当即醒了过来。 他侧耳听了一会,只觉得奇怪。 风雪声里,好似还夹杂着其他古怪的动静。 他迅速穿好了衣服,拍醒了明雨。 明雨本来困顿,一看惊蛰站在床头,差点被吓傻了,听到他轻声嘱咐,连忙穿好衣服,跟着他一起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惊蛰和他手里拿着自门后抓来的木棍,悄无声息地朝着发出声响的地方摸去。 岂料那动静的来源,居然是姚才人处。 惊蛰心一寒,来不及多想,一把踹开了门,那门重重撞在了墙上,发出砰的巨响。 门一踹开,和打开的窗正成对流,穿堂风呼啸过,冻得人心口发凉。 姚才人正面摔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惊蛰丢开木棍,让明雨去扶姚才人,自己飞快奔去窗口,只隐约窥到墙头处树梢一晃,也不知是不是有人逃走。 身后是明雨大叫:“醒着,姚才人没死。” 惊蛰快步走回来,和明雨一起扶起姚才人。 姚才人的后脑被砸出了血,和头发黏糊糊在一块,都有些神志不清,说不出话来。 惊蛰让明雨快些去请明嬷嬷和陈明德,自己则是扶着姚才人躺下,刚要起身去寻热水给她擦开那些血痕,却听到姚才人胡言乱语。 “不是我……不是我杀的她,不是我杀的表姐……嘻嘻,是陛下……啊啊啊啊……” 她抓着脸疯癫大叫,又躲到了床里瑟瑟发抖。 惊蛰愣住。 陛下? 是哪个陛下? 先帝,还是景元帝? 第7章 姚才人受了惊,一连几日都昏迷着,陈明德顺手点了荷叶去照顾。他发话时,明嬷嬷刚得了消息,虽有些不快,但也没反对。 北房出了这种事,自要往上报。只是这消息往上递了后,也是悄无声息,没有回应。 陈明德深深吸了口烟壶,叹气着说:“姚才人如何?” 惊蛰欠身:“小的刚去瞧了,姚才人神色,比前两日好多了。” 落魄的主子,到底也是主子。 那还是能请太医过来看的。 姚才人受的是外伤,后脑的淤血散了就好,不是很严重。 “要是你没听到声音赶过去,姚才人就会死在北房。”陈明德的脸色并不好看。 太医并没有怎么说,包扎后,开了药就离去。可是陈明德老道,亲自去过一次,自然看得出来,姚才人的伤不是自己摔出来的,只可能是有人用东西砸出来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