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狗拿耗子。”黄秀英气得直跺脚。 “妈,咱快走,别跟他们废话了。”彭娟现在只要一想到如果真的要把这个以后是残疾人的大侄子接回家,心里就一阵不舒服,耗钱费力还得不着好,图啥啊? 重点是,看孟仲春那情况,以后可不得花一大笔钱养着?所以他们还是快走吧,免得真的被缠上了。 可怕啥来啥。 “作为仲春的外公外婆,我们算是仁至义尽了,剩下的,你们当爷爷奶奶的出吧,大夫说了这腿得趁早去大医院看,总不能让他一个大小伙子真的一辈子站不起来了吧?那到时候咋娶媳妇儿啊?” 张文华伸出手一把揪住想要从侧边溜走的彭娟,然后把人给推了回去。 “推我干什么,这事跟我和保军又没什么关系,我们只是大伯和大伯母,又不是他爹妈。”彭娟顿时恼羞成怒,指着孟保国说:“孟仲春他爹在这儿呢,让他拿钱。” 孟保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嚷嚷着和自己没关系的女人,是自己平时尊重的大嫂,旁边那个眼神躲闪但明显是赞同态度的男人,是自己平时友爱的大哥。 过去那些年里,只要大哥大嫂说有什么难处,他和爱云都是全力去帮,出钱出力没有半分怨言,但是现在自己的孩子,他们的侄子遭了难,却只得到了这么一句寒心的话。 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大难临头各自飞”“翻脸不认人”了! 他当即对着黄秀英和孟振业开口说道:“爸妈,咱快把仲春送医院吧?你们那儿不是还有钱吗?” “什么钱?家里早就没钱了。”黄秀英一听孟保国问自己拿钱,音量不自觉提高,立马大声反驳。 孟振业也紧跟着叹气道:“你妈说的没错,家里确实没钱了,咱先回家去吧,仲春他们就留在这儿,不然回去了也是跟着我们受苦。” 听着这明显是推辞的话,孟保国皱紧眉头,脚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明明前几天他还听到黄秀英让孟保军过段时间给城里的孟学仁送钱去,怎么现在就说没钱了呢? “爸?妈?”孟保国极其失望地看着自己孝顺了几十年的父母,只觉得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绝望涌上心头,一时间这个四五十岁的大男人变得格外颓废,挺直的腰身也垮了下来。 就好像是自己一直以来的人生信条突然被硬生生毁灭了,而他却不能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种滋味恐怕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 “仲春,我们走,去医院看病,爸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会治好你的腿的。”孟保国不再对黄秀英他们抱有期待,仰头用粗糙的大手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就想带孟仲春离开。 院门口刚拨开围观人群走进院子的孟青禾就听见了这话,脚步随之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是这并不能改变她对这个便宜爸爸的看法。 在她看来,孟保国对他的老婆和孩子是抱有爱意的,但是在他心里,孟家才是排在第一位的对象,这一点至死都不会改变。 别看孟保国现在好像是对黄秀英他们死心了,但是只要后者软下身段,说两句好听话,前者绝对毫不犹豫地转身回头,继续给他们当牛做马。 想到这儿,孟青禾抿了抿唇,而她绝对不会让大家稍有起色的生活重新回到过去。 “青禾,你回来了?”张文华走上前迎了过去。 “是啊,还有我妈和大夫。”孟青禾话音刚落,林爱云和大夫就小跑着进了院子。 “哎哟,我早就说过了,我看不了这腿,抓紧时间送到县城医院去吧,不,最好是送到省城医院,那里的医生说不定能有法子给他治好。”气喘吁吁的大夫提着个小药箱,双手撑着膝盖喘个不停。 别人都还没有反应呢,黄秀英就最先嚷嚷开了:“省城医院?车费都要几块钱,还不如不去,贴几张草药膏不就行了吗?” “你这个老太太哪儿来的?不是咱南沟村的人吧?不会看病就别乱说话。”大夫这会儿缓过来了,站直身子翻了个白眼。 “你……”黄秀英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孟青禾给打断了:“奶奶,我听外婆说,你想接我们回去?咱快走吧,但是得先带大哥去医院,大夫可说了耽误不得。” 孟青禾一张粉白的小脸满是担忧和伤心,时不时还掉两颗金豆子。 “谁说要接你回去了,没把儿的东西,接你回去干什么?你当初跟你娘走了,就别再想回我们老孟家。”黄秀英大手一挥,冷哼道。 听着这重男轻女的虎狼之词,孟青禾只觉得恶心,差点就把中午吃的饭给吐出来了,她强忍不适哭诉道:“爷爷奶奶,无论怎样我都行,可你们不能不管大哥啊。” “他都是为了给家里赚钱才出去给人修房子的啊,现在在回来的路上出了意外成了这样,你们快去把他送到省城医院看看医生啊,他的户口都在孟家上面,你们不管,大哥是可以去警察局告你们的。” 黄秀英和孟振业对视一眼:“你们之前不是说成年了,就独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