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曹满闻言大笑,连连摆手道,“璋儿那怂样能当得了凉州牧?” 阿迦罗疑惑地看向崔平。 崔平立即上前小声道:“曹璋是主公次子。” 曹满道:“璋儿从小懦弱,我就算进攻凉州府,他也只敢躲在桌子底下吓得直哆嗦,哪里敢主动出击?他手底下唯一可以用的武将就是程牧了,但程牧远在沧州,替萧暥搞什么建设,一时赶不回来。” 闻言阿迦罗心中一沉。 沧州旧城深入朝曲草场,横跨赤火部、黑翼部大营故地,与王庭相距不到百里。萧暥在此处重修沧州城,意在控制王庭,辐射西域,不仅目光长远,而且野心不小啊。 就在阿迦罗心念一触之时,又听曹满道:“就算我率兵打到凉州府下,以璋儿的胆气,也就躲在府里等程牧回军救援,可是沧州城在漠南王庭腹地,等到程牧千里迢迢赶回来,我们早就拿下凉州了!” 阿迦罗皱眉道:“曹璋既然是萧暥看中的凉州牧,未必如此不堪大用罢?” 曹满不以为意地冷哼了声,“我是他爹,是萧暥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 阿迦罗遂不再劝,他想到了老狼王和他,都是子不知父,父不知子。他又能说曹满什么?亲情、友情、爱情都在这乱世汹涌洪流的裹挟下,被撞得四分五裂。 阿迦罗道:“如此,我和曹将军兵分两路,曹将军率凉州军攻打鸾吾城,我率属下八百北狄士兵以为侧翼,如何?” 曹满毫不在意地哈哈一笑,“大当户请便。” 八月十四日,曹满以崔平为前锋大将,自己坐镇中军,猛攻鸾吾城。 这一战从正午打到傍晚,姚奉果然是一员猛将,死守鸾吾城。曹满嗑得牙都酸了,居然还是没有啃下这块硬骨头,无奈只得入夜修整,明日再战。 而另一方面,姚奉的守军也死伤过半,血染城墙,堆尸如山。到处都是缺足断臂的伤兵。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 次日清晨,凉州府前 曹璋披甲上马:“子兴,凉、凉州府的诸、诸事就拜托你了。” “主公且慢。”刘子兴(曹璋的谋士)拉住马缰道:“沙场上矢石交攻,刀剑无眼,主公身系凉州安危,不该亲自涉险,不如等程牧将军回师,再做计较。” 曹璋道:“军、军情紧急,耽搁、不得,而且。” 而且今日是中秋节。父子相见于战场之上,也是相见。 如果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他又如何担当这个凉州牧,今后又如何能服众? *** 从凉州府到鸾吾城仅有三百里地,曹璋率军一路急行,行至日暮来到一片密林间,斜阳冉冉中忽见一群山雀从林中惊起,他不由冷不丁打了个激灵,飞鸟惊林,莫非林中有埋伏? 他这一念还未转过,只听周围的密林间传出一片马蹄踏碎深秋枯草的沙沙声。 急回首,就见一支骑兵如猛虎下山般从密林中冲杀出来! 为首一员大将弯刀纵马,率军冲入西凉军阵列中,刀光飞舞,前排士兵惨叫着倒下,鲜血激溅。 目睹血腥的一幕,曹璋一时僵愣在马上,竟没有了反应,副将徐荣以为他初历战场,一时吓呆了,赶紧道,“保护主公!撤!” 但是西凉军在猝不及防遭受袭击之后,本来就阵脚大乱,徐荣那一声撤退的命令更是加剧了士兵们的混乱,局势眼看就要演变成了一场大溃逃。 就在这时,就听锵地一声响,曹璋拔出了佩剑,危乱之时他竟也不结巴了,高声道:“将士们,想我凉州军当年纵横西北所向披靡,何曾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