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东方冉得手,俞珪心里却泛起嘀咕了,东方冉的心机手段远在自己之上,今后若在主公帐下共事…… “俞先生不会反悔了吧?”东方冉阴恻恻道。 “不,不。”俞珪被他说破心事,赶紧道,“只是现今我的话,在主公面前也不那么管用。” 他叹了口气,“北宫皓虽然死了,但主公一怒之下却挥师南下,欲举兵复仇,先生也该听说了吧,魏西陵进京了 ” 东方冉干笑了声,大有坐山观虎斗之意,“魏西陵有战神之名,若真的决战沙场,北宫将军也没多少胜算罢” “先生所言极是。主公忌惮魏西陵,让我设法在江州惹出点事端,使其分心两处,甚至撤兵回江州。” 东方冉拢袖道:“魏西陵治下江州秩序井然,想要生事怕不容易。” 俞珪焦虑道,“此事若不成,恐怕主公不再信任我,我想要举荐先生,也是有心无力啊!” 东方冉心知俞珪的算盘,阴笑一声道,“俞先生想要在江州搅起风波,也不是全无可能……” “先生有何良策?”俞珪不由眼睛一亮, 东方冉拂袖欲走。 俞珪赶紧跟上道:“先生若能再设一计使江州生乱,我必在主公面前鼎力举荐。” *** 朱璧居 晨间,日照香烟弥漫,水晶帘上映出花木婆娑的淡影。 这是株罕见的西域满堂金,枝干秀亭,青翠欲滴的叶间坠着黄橙橙的果实,像一个个盛满美酒的黄金盏,光泽饱满,清香诱人。满堂金极为稀有,取富贵连城,金玉满堂之意,所以有俗名摇钱树。 容绪此番北上也是下了血本。 北宫皓死后,北宫达必要选择新的继承人,曲夫人之子北宫敏就有很大的胜算。而随着新的世子确立,燕州各股势力也将重新站队。 这是布局幽燕的大好机会。容绪对局势的嗅觉极为敏感,他要借着这个机会,趁东北新格局欲立之际,银钱开道,提前和各方面人物疏通联络,抢先和新的势力集团建立联系。 他是个投资者,最清楚在什么时候下注能起到事半功倍、四两拨千钧的作用。 虽然他已站队萧暥,但这并不妨碍他转过身来,抓住北宫皓之死、新世子确立的好机会,在幽燕阵营里建立起有利于王氏的关系网络。 这倒不能说是容绪老奸巨猾首鼠两端, 这和个人情感无关,也和他对萧暥明里暗里的遐念游思无关。 如果再早二十年,还是盛世,他还是那个放歌纵酒的风流浪子,他可以为美人一掷千金,倾其所有,不计后果。 但如今是个兵荒马乱沧海横流的乱世,存亡朝夕之间,他要考虑王氏的未来。 作为一个明智的投资者,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左右逢源,四面开花,才是经商之道,也是盛京王氏历经三朝经久不衰之道。 无论将来萧暥和北宫达谁胜谁负,王氏都不会输。 将来若萧暥胜,他本来就押宝萧暥,若萧暥败了,以他这次在北宫集团内的布局和关系网,不仅能保全王氏,说不定还能给小狐狸谋个生机和出路。 这个念头闪现时,容绪忽然意识到自己怎么有一种老父亲的心态了? 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鬓角繁霜,心生感慨,到底是乱世催人老啊。更何况此番北上还是困难重重。 北宫达死了儿子,岂是单纯用金银就能摆平的? 皇帝和柳徽都想得太简单了。这些人长期窝在京城里,搞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