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弈阁在大梁城外,如果当时玄首和萧将军兵分两路,萧将军回城都能赶上及时阻止铁鹞卫,谢玄首却要等到仙弈阁前都杀完了一轮,碧血黄沙后,他才出现?为什么?” 盛忠张着嘴:“你是说玄首迟到了……” 魏瑄目光犀利:“谢玄首向来算无遗策,他怎么可能迟到?” 潜龙局时,魏瑄就见识过,谢映之时间点卡得十分精准。他至今难以忘记自己一剑刺入谢映之的肩膀时,萧暥恰好看到,那震愕的神情。 手中棋子终于落到舆图上。 谢映之是故意的!他有意拖到盛京系士人死伤过半,仙弈阁前碧血黄沙之际才出现。 只有这样,之后的一切就顺理成章地展开了。 盛京系在仙弈阁血案中折损过半,要恢复元气至少半年。同时,仙弈阁前的碧血黄沙深深震撼到了云渊,终于让他一改以往退隐的态度,出山任仕。 想到这里,魏瑄都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这符合谢映之历来的做派,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无声无息把事办了。无迹可寻,甚至细想起来,他什么也没做,他只是在前往仙弈阁救人的时候,恰到好处地晚了那么一点点。 无人知道那片刻里,他怀的是什么心思。 所以,就算魏瑄怀疑他,也没有任何证据。 “阿季,你怎么了,脸色那么冷?”盛忠有些担心他。 魏瑄刚要敷衍过去,就听书架后传来一道懒散的声音,“我说,你都四大皆空了,管这些闲事做什么?” 魏瑄乍一惊,大意了!此人刚才不会是一声不吭地在那里听吧? 墨辞踱到了跟前,“季师弟,你的想法很有意思,但全错了,我了解映之,他不会的。” 他笑嘻嘻地弯下腰,想去揉他的头:“不过你倒可能会哦?” 魏瑄戒备地偏开头。 一旁的盛忠听得一头雾水,“墨师兄,你们在说什么?玄首怎么了?会什么?” 墨辞就势收回手,改为揉了揉盛忠的脑袋,“听不懂是不是?” 盛忠忠厚地点头。 墨辞神秘兮兮:“我告诉你个办法,知道照雪岩吗?” 那是揽秀峰上一大片光溜溜的岩石,平时经常有人在那里打坐。 “现在正午,阳光最盛,你到那里去打坐,给脑袋开开光。”他揉着盛忠的脑袋,皱眉道:“长了一头草,难怪不开悟了。” 盛忠信以为真:“管用吗?” “师兄什么时候骗过你。嗯?”阳光照进来,他笑起来明艳如桃李春风。 “谢谢师兄指点!”盛忠如彻大悟,出门前还不忘关照,“阿季,肉羹趁热吃!” 不等魏瑄回答,盛忠就兴高采烈地奔了出去。 盛忠走后,墨辞大咧咧坐下,“你跟他说这些,他又听不懂,不如跟我说。” 他挤挤眼睛:“反正大师兄又不在。你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都没关系。” 魏瑄收拾起案上的舆图和棋子,淡淡道:“我刚才是胡言乱语。你别当真。” “噢,那我也随便说说,你也别当真。”墨辞懒洋洋道, “据你刚才的分析,映之借东方冉和铁鹞卫之手,清洗盛京系,同时又让锐士营为保护士人,和铁鹞卫血战死磕,借着壮士碧血以推动云先生出山,直到东方冉用化音术催动铁鹞卫,眼看锐士不敌,云先生面临危险,他才适时出现,是不是?” 魏瑄无声地看了他一眼:原来全听到了。 墨辞叹了口气,“但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真的是耽搁了。他有伤。这点你忘了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