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言,北宫达装模作样地斋戒了几天,行了个祈雨祭祀,就这竟还赢得士林一片赞誉,说他体恤民众疾苦。” 谢映之道:“沽名钓誉罢了,大司马何必放在心上。” 秦羽一口喝完杯中的茶,“我就是心里憋屈!” “去年年尾,北宫达专门挑了个风雪天,冒雪拜访归隐于霖霞山的庄寒先生,被士人传为礼贤下士之典范,天下士人纷纷投效,连雍州名门临川崔氏的名士崔荻都去投奔他了,崔荻的弟弟崔翰是我军中老铁,前几天崔翰来找我喝酒,我都不想睬他。” 谢映之没料大司马秦羽还是这样耿直率真的脾气,不禁失笑道:“那庄先生出山了没有?” “这倒是没有。说是年迈体弱,不禁风雪。” 谢映之边抬手替他斟上茶,边道:“但是今朝,云渊先生自荐于御前。” “这倒是啊!”秦羽一拍棋案,“北宫达冒着风雪都没请来人,彦昭都没出面去请,云先生就入朝了!” 谢映之耐心地一枚枚拾起被秦羽一掌拍飞的棋子,放回原处,“传言会蒙蔽部分人的耳目,但有大智者又如何看不透到底谁南征北战修复这破碎山河,又是谁笼络人心沽名钓誉呢?” 秦羽听得频频点头,一边蛮不好意思地赶紧帮着收拾棋局,一边道,“不过,北宫达也不单是笼络人心,他有钱,财力雄厚,许给投奔他的人才高官厚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很多人不远万里,去燕州跟着他建立功业。” 萧暥经营了两年,虽然不像以前那么穷,但是底子薄,想要和北宫达拼财力就差远了,他也付不起北宫达开的那么高的薪水。 谢映之淡漫道:“那就更不妨事了。” 秦羽不解:“为何?” 谢映之道:“因名利而来者,也会因名利而走,诚不足道。” 秦羽听得一知半解,懵懂地点了点头。 谢映之笑问:“主公是想做一个前呼后拥的富贵纨绔吗?” 秦羽立即道:“当然不是。” “既如此,人多又有何用?” 秦羽凝着眉头,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谢映之道:“人多,意见就多,七嘴八舌莫衷一是,北宫达不是个善于决断的人。人多对他来说,并不是好事。” 秦羽顿时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先生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心里舒畅多了!连腿脚都好使了。” 他朗声道:“就像先生,我以前做梦也不会想到,先生会跟彦昭在一起了。” 谢映之微笑:“我么,很早就认识他了。” 秦羽蓦然一怔, “很早,什么时候?” 他罕见地起了好奇心,“莫非比我还早?” 谢映之看向他,清澈的眸中微微一漾,“不过适才大司马的顾虑也有道理。” “我说的什么?” 谢映之不着痕迹地转过了话题, “士人因云先生而来,却未必心折主公,若心存芥蒂,做事心不合,就会有损效率。” 秦羽成功被吸引开了注意力,急道:“这如何办?先生可有对策?” 谢映之道:“学北宫达,作秀。” “作……作什么?”秦羽没听懂。 谢映之道:“就是像北宫达一样,做些锦绣文章,让天下人看到主公为社稷所做的一切。” 秦羽迟疑了下道:“可这不就是笼络人心,沽名钓誉了吗?” 谢映之道:“北宫达无功于社稷,尚且邀买人心,主公南平匪患,北克蛮夷,有大功于社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