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干了什么好事…… 萧暥卷着被褥表示:我没看见,什么都没看到嗷。 随即背后微微一凉,被褥被静静掀起了。 萧暥不敢动,他刚干了坏事,现在身体僵硬地躺死狐狸。 他感到有人在身边轻轻躺下。 一缕清雅幽玄的孤香萦绕上来,如山林水泽间的气息怡人肺腑。 萧暥一动都不敢动。脑子里一堆乱七八糟的念头此起彼伏。 他觉得自己该解释一下:“先生,刚才我什么也……” 鬼才信你没看到。 他有点委屈:“我就看到你上身,烛火就灭了。” 谢映之似笑非笑,“主公还想看下面?” “不是。”萧暥脸颊一热。 等等,这是谢映之啊! 以前谢映之给他上药,他满身的绣纹被谢映之反反复复,翻来覆去地又看又抚弄,还颇有点玩赏的雅趣。什么时候见他不好意思了?他看得光明正大! 这样的谢玄首会因为走光而想不开?不存在的! 谢映之也根本不在意被萧暥看到了身体。他当即灭了烛火,是因为他锁骨下方的剑伤,一时间来不及用障眼法了。 他没想到魏瑄的秘术已经达到了这种境界,而帝王之剑传说是以太墟之玄铁铸成,以镇河山的传国重器,本身就具有很强的杀伐之气,又被苍冥族用暗系秘术了浸渍了七年。 这三者相加,若是普通人,接触剑风即刻毙命,谢映之虽然不是常人,但这一剑却实实在在刺入了他的身体,深入血肉。如要尽快痊愈,他就需要闭关半月修养。 可是天下纷扰,根本不可能有半个月时间修养。 自从潜龙局后,他先去了广原岭走了一趟,随即又南下接萧暥回京。 虽然若他不去接萧暥,魏西陵也一定会派刘武带亲卫护送萧暥回大梁,但谢映之洞彻人心。 他了解去国离乡,孤身北上,归期遥遥的满怀惆怅,他也知道那人心底的所思所念。 魏西陵那些比他自己还寡言少语的亲卫至多能护萧暥安全。谢映之想给他一个能在路上陪他看山看水的人。 在那场即将到来的决战之前,尚有一程无忧无虑的时光,在戎马倥偬间,看桃李春风,江山如画。 “先生,以后还能和你一起出游吗?”萧暥试探着问,保证再不扯你衣服了。 谢映之莞尔:“主公若要出游,可来玄门找我。” 如果那时候他还是玄首的话。 其实谢映之也不知道今后还有没有机会一起出游。 征和五年就要到了,前世,他逝于北伐之后。 他给萧暥留下了假死之药和一封书信。 信中只字未提自己的状况,但最终萧暥还是猜到了。人到了那个处境,对离别分外敏感。 在溯回境里,寒夜孤灯映着萧暥苍白清削的脸颊,把他的余生都照淡了。 枝头梅香已尽,窗外残雪尤寒。 …… 谢映之感到身侧之人微微打了个冷颤,遂把手覆上了他的手,萧暥感到那清雅幽濡的香气萦绕了上来,如细雨初霁,烟霭遥遥,从容幽淡又无处不在。 他忽然觉得罢,榻上真的是容易看出一个人风度品性。 谢映之平时喜欢逗他,时不时风轻云淡间语出惊人,把他噎地面红耳赤无言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