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想做吗?你以为我想做吗?”火罐举着双手,将手掌摊开,跟鸡爪子似的甩了甩,脸上写满了无奈,“如果我不按他们的意思物色新的人,咱们所有人都得沦为他们的祭品!” “可这是你答应我的.......”猹猹无助地捏着衣角,小脸憋得通红,“是你答应我的......以后不做拍花子了.......” “就这最后一次,好不好?猹猹,老大答应你,就这最后一次.......”猹猹叹了口气,看得出,他也在努力压抑心中的苦痛,“没人想天生做一个坏人,可一个故事里,总要有人做那个坏人,猹儿,我就是这个故事里的坏人。” “老大你不是......你明明不是.......”猹猹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就算他们都觉得你坏透了,可我就是知道,你不是坏人.......” “别哭了,猹猹。”火罐扶住他的双肩,一脸认真地替他抹去眼泪,“我答应你,真的就是最后一次,从此往后,我再也不做这种事了.......” 猹猹不置可否。 “我也有我的苦衷,你相信我.......”火罐将人放开,挥拳砸在旁边的土墙上,眼中满是仇恨的火苗,“要恨就恨那群虚伪的大人,也恨你老大我没什么本事,从前没能保住自己想保住的人,这一次,是绝对不会再允许再留下遗憾了.......” “老大.......”猹猹含泪切齿。 “你若觉得残忍,就回去吧,这些东西交给我就好。”火罐将猹猹往外推去。 “走吧走吧,”他不停催促着,也不停回着头,像是在做一次生离死别。 猹猹走三步,停两步,满是留恋地回望着。 好巧不巧,铜锁“啪嗒”一声被捅开了。 火罐意味深长地看了猹猹一眼,没多说什么,孤身迈进了黑暗。 我瑟瑟缩缩地从竹篓里腾出脑袋,片刻后,见火罐牵着一个孩子走了出来。 他许是被饿了许久,也抗争了许久,身上没一处好皮。 似乎所有被拐卖的孩子都会经历从反抗到顺从的过程,可能几天,也可能一两个月,但无论再如何倔强,到最后都会低下头颅,变成一条温驯的小狗,任人宰割。 就像那个不知名的孩子一样,任铁链拴着四肢,被毫无尊重地拖行在地上。 他的身后,是两条蟒蛇状的血痕,像厉鬼抓出的痕,远远望去,触目惊心。 火罐牵着他,进了另一间房,不一会儿,格蕾领着两位修女端着沐浴用品与一摞礼服跟了进去。 又过了一会儿,众人像迎接国王一般将他带出了屋子。他穿上了华丽的长礼服,戴上了各式珠宝,妆点得就像一棵隆重的圣诞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