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敢明言。 看似平静无波的朝堂之上,正有风暴在酝酿。 天气阴沉,不见阳光。 早朝之中,氛围沉凝。 有官员思考再三,仍是冒着触太子霉头的可能性,请旨释放承安王。 承安王行事狠厉,素来严于律己,怎可能渎职。 然太子面色阴沉,将这官员怒斥了一顿。 底下的人低眉顺眼,心思翻涌。 难不成,太子与承安王,当真是兄弟离心? —— 下了早朝之后,太子亲自去了一趟典狱司,当是要亲审承安王。 阴暗森冷的典狱之中,一身明黄蟒袍的周胥珩立于刑房之中,他剑眉微蹙,面上有几分不耐。 陆璟肆见他这般模样,轻嗤一声,“啧,待不住这典狱?” 典狱常年关押重犯要犯,这里的每一处几乎都染着血。 阴森冥暗,冷风阵阵。 周胥珩沉声道,“当真要如此?” 陆璟肆肩背挺拔,立于一侧,抬眸看他一眼,“他或许无法将手伸到典狱司,但只要你我想,消息必当是传得出去的。” 虽然环境恶劣,但陆璟肆一身玄墨锦袍,仍旧显现出与“阶下囚”完全不相符的内敛沉着气场。 周胥珩沉吟片刻,道,“想来承安王是不担忧嘉敏县主秋后算账。” 闻言,陆璟肆喉中一滞,清了清嗓子道,“她会理解的。” 话已至此。 周胥珩剑眉微扬,倏地扬声呵斥,“冥顽不灵!不据实交代,那便莫怪孤不顾往日兄弟情分。” 言罢,他朝外边的狱卒厉声吩咐道,“将副司使承影囚于宅邸,听候发落。” “来人!上刑!” 外头的人压根不知道太子和承安王在刑房里说了甚,只听得太子殿下陡然发怒,先是将承安王的心腹承影囚禁起来,接着居然是要对承安王用刑。 那可是承安王啊! 以前在这典狱司里,只有他对别人用刑的份儿。 候在外头的狱卒面面相觑,踌躇片刻,仍是抵不过监国太子的赫赫之威,硬着头皮入内,准备给承安王动刑时,还低头小声道了句,“承安王,得罪了。” 周胥珩脸色极其难看,喝道,“给孤用重刑!直至他开口。” —— 萧瑟的凛风之中,裕京南郊的一处别庄门口落叶纷飞,一副破败之象。 然别庄之内别有洞天,烛火通明,廊道蜿蜒。 主厅内的密室之中,锦王一身黄袍,端坐于上。 他闭着眼,手边有盏清茶,一副闭目养神之状。 底下跪着的死侍正在向他汇报近况。 “太子下令,将承安王的一干心腹软禁在各自宅邸之中。” “前几日他去了典狱司,亲自审问承安王,还对他用了重刑。” 听到这话,锦王这才幽幽睁眼,缓声问道,“用刑?消息可确切?” 他的语速不快,却带着阴沉的威严。 死侍头低得更低,恭敬道,“当真,属下亲眼见到,那些伤口和刑具,做不得假。” “哼。” 锦王直起身,冷嗤一声。 “什么兄弟情深,通通都是假的。” 当利益摆在前时,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被牺牲。 不过... 他复又靠回椅背上,阴鸷眸色里满是猜疑。 虽然燕梦瑜结亲队伍遇险一事乃他亲手安排,为的便是有今日之局面。 手足相残,储君野心昭昭,局势动荡。 但这一切来得过于顺利... 还需再等等。 ** 陆璟肆在典狱司被用刑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