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自己是谁,永远都会忠于自己的身份。 然后审判庭的大门开启,为数不多的证人和陪审走了进来。 阿尔文抬头看去,眼睛不由得瞪大了——那是安琪,又好像不是安琪。 她的脸上没有鳞片,耳朵也不再那么尖尖的,她看起来格外普通,但阿尔文只看了一眼,就已经眼眶发热。 他真的很高兴见到这个状态下的安琪。 这么一来,就没人会说她是个怪物了吧,她已经可以回归正常生活了吧,她是真的自由了吧。 此时的安琪和任何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学生一样,穿着简单大方,白色羽绒服配上大红的围巾,看起来还有些时尚。 倒是他现在穿着竖条纹的囚服,而且还…… 这么想着,阿尔文迅速地把戴着手铐的手往下藏了藏。 再抬头时,安琪已经坐在席间和身边的人说着话了。 那人身板挺直,一看就是军人出身,由于安琪看起来对他很亲近,阿尔文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不料那人也突然抬起头来,冲他打了个招呼。 阿尔文一眼便认出,那是那个东半球间谍,曾在他的上铺睡过。 * 这场审判格外迅速。 在阿尔文的陈述中,他承认了自己的缉查队服役经历,承认了自己亲手抓捕万能体,承认人体实验属实,最后说到自己曾参加兰蒂斯之战,驾驶的是5650号战机。 从罪行方面来说,几乎没什么需要为他补充的。 这很烦,因为他搞得安琪他们像是专门来为他减刑的。 安琪说:“我逃出无辐区实验室后没能立刻与间谍接头,他将我带回了公寓,两周后他让我拨打了东半球的号码,我因此获救。” 从度假中赶来的罗森说:“是的,当时出了些意外,接头很不顺利,再得知消息时就是我的上线让我去接人。另外我可以证明在身为实验室看守期间阿尔文·文森特曾对人体实验表现出较强的抵触情绪,并因此有一次被关紧闭的违纪记录。” 而沃尔夫先生坦言道:“这个人曾窃听到刺杀西约姆的种种细节,但并未声张,并在此后加入了刺杀计划。至于后来为什么去了兰蒂斯战场,我就不太清楚了。” 于是连审判长也不得不惊异于此人经历的复杂性,趁着中场休息时间,审判官们进行了一些讨论。 而安琪、莫尼卡、戴茜、罗森坐在走廊里,一边聊天一边喝起了沃尔夫先生买的第二杯橙汁。 也就是在这场闲谈中,莫尼卡逐渐听出安琪和阿尔文的关系,似乎比庭上说的那些还要复杂。 “等会儿,你们的意思是安琪对阿尔文……”莫尼卡说着说着索性直接看向安琪,“你对他有好感吗?” “有好感”这个词很微妙,比“喜欢”和“爱”要好承认得多。 安琪面无表情地嘬了一口果汁:“怎么,你不觉得他这个人很有意思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莫尼卡几乎不太知道怎么组织语言,“但是还是有些离谱——别的先不说了,你会喜欢上某个人这件事,本身就很离谱。你到底看上了他什么?样貌?体格?作战技能?还是因为他最终决定放你走?” “是因为正直和善良吧。”戴茜猜测,“他应该从未觉得新旧人类之间有等级之分,也没摆过什么上等人的架子,这在s盟的社会氛围下其实很难得。把安琪留在公寓的那段时间他其实有着绝对权威,但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没说什么重话,也没做什么不该做的。” 罗森嬉皮笑脸的:“有那么复杂吗?我还觉得主要是他足够惨,惨到让人心生怜爱。他做了很多事,却又好像什么也没做,从他6岁进入狼英军校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今天这个结局——甚至今天这副样子对他来说可能都算是最好的结局。s盟总说新人类生而有罪,而事实是阿尔文这一代的s盟男人生而有罪。” 等他们讨论完,安琪的橙汁都见底了。 安琪其实也思考过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