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老鼠吗?我知道你诱骗我抱起那个新人类婴儿是为了牵制我的行动,那你有担心过我真的伤害到那个婴儿吗?” 安琪罕见地愣住。 阿尔文一如往常地阴沉着张脸,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有数不清的烦心事。 他说:“你说的话我同样一个字也没信过,因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是皮克西西化研所的员工——不知道为什么,皮克西西化研所的实验规范比其他研究所要严格得多。在那里,任何一个员工都不会不穿实验服就走进实验室,而我看到你时你穿的是一身便服。” 信息量有点大,但安琪还是很快转过了这个弯。 然而在她试图开口的一瞬间,已经有人从她的视线死角悄悄接近过来,给她脖颈上来了一针。 她猛地挣扎了两下,然后便是一阵困意袭来。 在安琪昏睡过去之前,她在一片模糊中感觉到阿尔文从她身上站起,笔直地站在一旁,向着一个方向行了军礼。 然后那个方向有个穿黑色军装的人走过来,万分器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所以这是什么百转千回的矛盾肚肠啊。 从一开始就听出了她话里的漏洞,却还是一路配合;虽然动了放走这些新人类的心思,却仍是尽全力擒住戴文;虽然明知戴文没有拉开枪支的保险,却依然乖乖定在那里;虽然被朋友坚定地选择,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你这是背叛”。 难以想象在那架军用飞行器上,这个人到底摇摆了多少次。 他是真不怕害死他那个无药可救的朋友。 当然,安琪并非震惊于阿尔文骨子里还有点人性,毕竟她打从一开始就知道阿尔文的思想审核不过关。 她震惊的只是,这个阿尔文原来并不像她想象得那么蠢。 可能是由于辐射光线改变了安琪的体质,麻醉剂并没有对她产生很好的效果。 她很快醒了过来,首先看到的是一排黑黑的栏杆。 三秒后,安琪记起在昏睡之前发生了什么,于是立刻想要起身,但是身体还不太听使唤。 于是她只是微微半抬起上身,确定了这里是一架军用飞行器的后舱,而自己正被关在一个牢笼里,不知要被运到哪里去。 她现在排场很大,十多个正规军正握着枪坐在一旁的两排座位上,神色锐利地盯着她。 阿尔文也在其中——他很好认,因为这些人里只有他的军装是灰色的。 看来这家伙离重新转正不远了。 安琪左右打量了一会儿,然后费力地移动自己没受伤的右臂。 士兵们极度紧张,瞬间将枪支举起。 但安琪只是把右臂枕在了自己的脑袋下,躺成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飞行器平稳,但免不了还有些微小的震动,安琪就这样躺着,久久地看向飞行器的机顶。 她得赶紧思考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之后不久,戴文和安德鲁抵达了地联辖区的巨蛋。 对于这个目的地,他们之间曾起了一点争执。 戴文隐约记得安琪说过双同辖区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而且他本人也在双同辖区上学。但安德鲁说,安琪是双同辖区的居民,双同辖区自然会打开巨蛋接纳她,但现在安琪不在这架飞行器上,他们俩户籍都属地联辖区,那么双同辖区会不会接受他们还不一定。 而如果双同辖区将他们拒之门外,这架小型飞行器上的剩余燃料绝不够支撑他们再返回西半球。 最终是戴文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