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远古史的,平时的学习就是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发生’,对局势的看法就会更清晰一点。而且我们现在面对的状况,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所以我能较快地分清阵营。” 安德鲁说:“好家伙,你还真不谦虚。” 安琪看着他:“不是要合作吗?那我就把我的情况一五一十都告诉你。” “别用‘合作’这么冷冰冰的词,孩子,我们这是互帮互助,用你们的文化来说,这是‘共患难’。”安德鲁说,“我刚才说什么来着,哦,对,你确实很厉害,但是这不够,只靠你一个人的话有很多做不到的事——我直说了吧,如果我是你,我不会逼走刚才飞行器上的那些人。” “你在做梦。”安琪皱起眉头,“我们这帮人聚在一起目标太大,最后一个都跑不掉。” “是的,现在是这样,但你大可以让大家分头跑,然后定一个集合的时间和地点。毕竟现在我们大都没有地方可去——反正我是不敢回我的出租屋。”安德鲁嘴上叼着烟,语气倒像个人生导师,“你不常在s盟辖区,应该不知道这里的人对新人类厌恶到了什么地步,哪怕不像那两个士兵一样喊打喊杀,甚至表面上客客气气,但心底深处总是瞧不起的。现在就到了那种厌恶得到释放的时候。” 安德鲁继续道:“像我的房东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我甚至觉得他再看见我会立刻选择举报。而且我也没胆子再拿着我的身份证明去租其他房子——所以说大家处境都很艰难。而你,既然已经在大伙儿面前展示了你的能力,也有不少人认为跟着你是有出路的,为什么要用枪口把他们吓走呢?” “你很想知道吗?”安琪问。 安德鲁发出油腻的哼声:“嗯哼。” “那再去给我买杯冷饮。” 安琪和安德鲁面对面坐着,一边喝冷饮一边把受伤的手腕贴在杯壁上冷敷。 “我不是一个适合做领导者的人。”安琪叼着吸管托着腮,视线看向桌面,“我不会尽心尽力地为所有人考虑,我和戴文合作本就只是为了我自己能逃脱,放了所有人只是顺便——而且逃犯越多,我跑掉的可能性就越大。” “哦哦,”安德鲁点点头,“那你其实还算是善良的。按我们这些资本家的做法,更乐意把一群人骗得团团转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安琪应和道:“嗯,你们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不必把我想得太正派。说得更难听点,我只是没有想好我掌握这么多人要用来干嘛而已——如果我现在想到一个计划,需要很多人,那我会想方设法让他们聚集在我身边而且都听我的。在那之前,我更想一个人待着。” 安琪说:“我确实也有需要别人的时候,但我本性不喜欢互帮互助。因为我比别人聪明,所以永远是我帮助别人的时候多一些。而且怎么说呢,人蠢是会坏事的,这就决定了人多未必是好事。我也不想在极端状况下考虑我是自己跑还是带上拖后腿的一起跑,因为不想辜负别人就尽量减少联系——不过你的话,从找上我的时候开始,应该就很清醒了吧?” 安琪“滋滋”吸着空杯一脸冷漠:“你不用管我死活,我也不会管你死活,我们就保持这样的合作关系吧。” 而此时的戴文因为跟丢了安琪,正在地下美食街的上方失魂落魄地乱转。 他身上其实溅到了安琪打人打出的血,虽然他自己没看见,但这引起了两个站岗士兵的注意。 他们向戴文靠近过来:“先生,您身上似乎有血,请问需要帮助吗?” 此时此刻,这身灰色军装是最让戴文害怕的东西,他的嘴唇飞快地失去血色,两条腿也打起了摆子。 士兵更加疑惑了:“您怎么了先生?” 就在戴文觉得自己死定了的时候,他听到了天籁一样的声音:“戴文!我买到纸巾了!你的鼻血止住了吗?” 戴文回头看去,安琪正站在远处欢快地挥舞着手上的纸巾,站在她身边的是那个胡子拉碴的新人类大叔。 他一溜烟跑到安琪身边去,站在她面前顿了两秒,然后抱住她嚎啕大哭。 所以说人类真的是很脆弱的一个物种。 他们会因为落单而惊慌失措,会因为被呼唤而泣不成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