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识到自己正被窥伺着,警觉地按着腰间的枪回望过来。 安琪被望得一怔,然后礼貌地低了低头。 毕竟现在看来缉查队的工作和新人类大有关系,安琪不由得有些发怵。 相比之下这个叫阿尔文的人就很没礼貌,冷冷地移开了视线,就好像没看到她。 这是当然的,毕竟他之所以会进缉查队,跟安琪还是有点关系。 而且现在在他眼里,“变异人”能不能算个人还很难说。 救护型飞行器来得飞快,有医护冲进实验室内对皮克西西展开急救,安琪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8点了。 时间绰绰有余,但既然已经不能和皮克西西沟通,她便也无意在此逗留,立刻返回奇斯卡大学宿舍。 朱迪和罗兰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她的东西通通塞进箱包里,见她回来便拉着她一起往飞行器停靠点赶,大晚上人心惶惶如同逃难。 但安琪很快意识到自己想多了,内心惶惶的只有她和罗兰而已。 其他游学生大都是普通人类,他们在停靠点里有说有笑,有的调侃自己见证了历史,有的抱怨提前返程打乱了计划。 罗兰瑟缩在安琪身边,她已经哭了两场了。 因为她的妈妈还在奇斯卡,至今没有联系上。 这也就是为什么安琪去找辅导员谈话时没有带上罗兰——她怀疑罗兰的妈妈音信全无并不是被派去参与什么机密研究,而是已经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现在显然已经瞒不住了,安琪只好安慰她道:“别多想了,你妈妈可是高科技人才,是皮克西西研究所的研究员,s盟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但这些话安琪自己都不信,毕竟缉查队找麻烦都找到皮克西西本人头上了。 她倒也很佩服自己,这时候还有心思安慰别人。 常青藤大学的校用飞行器9点准时降落下来,学生们陆续登入落座,系好安全带。 看着飞行器一点点升空,安琪心里得到些许安慰——她现在已经安稳地坐在飞行器上了,或许《异种法令》中不允许乘坐飞行器的条款并不会严格执行。 此时距离《异种法令》颁布已经过了四个小时,灰色的军用飞行器也多了起来,在飞行器跑道上来回穿梭抽查。 罗兰已经哭得眼睛都肿了,朱迪在照顾她。 安琪看起来格外冷静,一双眼睛警觉地望向窗外,上下左右的观察着路况动向——还真有新人类驾驶员被抽查到,然后被粗暴地从飞行器上扯下来的,连飞行器都被锁起来扣押了。 安琪咽了口唾沫。 身后又传来眼镜男的声音:“搞什么?如果我被查到也会被那样拽下去吗?这个法令要施行到什么时候才会停止?我什么时候才能合法地坐飞行器回去?我又不是奇斯卡人,如果他们把我扣下来,我要怎么在这里生活?” 安琪回头看向他:“你也是新人类?” 所以这架飞行器上一共是三个新人类——安琪,罗兰,还有这个叫戴文的男生。 戴文倒很高兴自己找到了组织:“你也是吗?” 安琪点点头:“难兄难弟。” 戴文问:“那是什么意思?” 然后安琪才知道,戴文也不是东半球人,他来自“s盟”南方的“地联”辖区,全称“地内联邦”。 而戴文的全名叫戴文·罗伯,安琪倒是很自来熟地直接叫他的名字,说的话让一旁的朱迪背后发凉:“对了戴文,希斯特生化所怎么样?” 戴文似乎没想到都这时候了她还有心思问这个,但还是认真想了想:“挺好的,各种仪器都很先进,前辈们也都和蔼客气。就是保密措施有点太到位了,明显拿我们当外人,有些实验室都禁止我们参观——他们的排外甚至不是针对其他辖区的人,就连开研讨会时也藏着掖着的。有个小个子研究员,好像不太会感受气氛,一直刨根问底,我都听出汗来了。” 安琪大致感受了一下——所以希斯特实验室确实有些秘密,连业内同僚都瞒的那种,那个小个子可能察觉到了什么不对,所以选择将前沿信息扩散掉。 那么这个信息扩散出来的时机,恰好和《异种法令》的出台撞到一起,或许不是偶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