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毕业后沦为社畜,每天顶着朝阳出门上班,繁星初上才下班。每天都为工作而活,睡觉时间都不够。时间一长,身体不可避免疲惫不堪。那会她天天幻想的就是能中个五百万,从此过上躺平的生活。 现在日子称得上悠闲,按理说就是她上辈子梦寐以求的躺平,只是怎么让人那么不踏实呢? 苏彤左手托腮,右手摇着蒲扇,拧眉沉思。 几分钟后,她有了答案。 说到底还是兜里没有钱。 可这时候要怎么挣钱呢?她开始思考这个新问题。 现在是1988年,改革开放春风拂吹大地的第十年。 对很多人来说,这就是最美好的时代,遍地机会。可苏彤很明白,她不属于‘很多人’之列。 她自知,一没有生意头脑,二缺乏吃苦耐劳精神。所以哪怕现在正是改革开放的黄金时期,她也毫不犹豫排除了创业致富这个方法。 有多大能力吃多大碗饭,这道理她上辈子深有领悟。 骄阳似火,内心煎熬,苏彤哀叹,老天爷为什么就不能让她穿到一个富二代或者官二代身上呢。 不过才这么想,她立刻就呸了声。 人不能不知足,能再获新生她是感恩的。她感谢老天爷给了她二次生命,不仅如此,还要把原主那一份一起活好。而活好的准则第一条,便是不能太辛苦。 想要不辛苦……问题又绕回来了,要想生活的不辛苦,还是得兜里有钱。 暂时陷入死循环,她还是先不想了。 偷得浮生半日闲,能闲一日是一日吧。 这时候的中专毕业生好像是有包分配的,如果运气好被安排到一个清闲的单位混吃等死也不错。 这样想,苏彤心情愉悦不少。包分配的时代对她这种没什么斗志的人来说真是好时代。 歇够了,苏彤起身开始打扫家里卫生。 她虽然不怎么能干,也不怎么勤快,但也绝做不到在这个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魏光亮夫妻在外头忙的时候,她也会把家里的家务事都办妥当。 孙红梅回来,看到苏彤正在擦桌子。再看一眼地面,明显有刚拖过的痕迹在,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她这个外甥女,从小就跟其他农村的孩子不一样,爱干净,格外爱干净。 “乡下灰尘大,不用天天擦的。” 孙红梅喊停苏彤,示意她坐下。 看这姿态,应该是有事要和自己说,苏彤停下手中的活,和孙红梅隔了一个位置坐下。 “小彤啊,你今年也二十岁了。” 苏彤本懒洋洋的半发着呆防空脑袋,听到这开头立刻收回神游的心神,正襟危坐。 上辈子二十八岁大龄未婚的经历告诉她,通常长辈们这么开头都是要催婚的。 在这个年代,二十岁是不是算晚婚了? 上辈子被有意无意催婚的经历太过刻骨铭心,以至于孙红梅只是说了句话,苏彤就想了很多。她甚至在想,如果魏光亮夫妻希望她早点结婚的话,她该怎么办。 苏彤在脑海里飞速搜索着魏家村男女的婚嫁情况,貌似到了她这年纪还没结婚的少之又少。很多没读什么书的,都是十八九岁就办了和努,到年纪了采取领结婚证。 明明国家规定女子的结婚登记年龄是二十岁,这年龄才堪堪是起步点,不至于被催促。 孙红梅不知道外甥女在想这些,见她不说话,又接着往下说道:“舅妈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生下秀兰了。” 说到大女儿,孙红梅一脸哀伤,话也说不下去了。 丧女之痛不是那么容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