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沈舒年没有将眼神放在方砚知身上,他端着酒杯,手腕轻晃,看向远处的目光宁静又悠长,不知道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无妨?”方砚知轻笑出声,着实理解不了像沈舒年这种完完全全的古代人,一天天的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在他看来,沈舒年的突然出现,必然意味着在父母那边失联。这个时代里车马又慢,一副家书不知猴年马月才能送到亲人手中。 “若是事情成了,说明有利可图。”沈舒年眼神轻斜,瞥了一眼方砚知,“你倒是想赶我走。” 方砚知一头雾水,也不懂为什么沈舒年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完全与他的初衷背道而驰。他决定挽救一下自己在沈舒年心目中的人物形象,苦口婆心地劝诫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话音顿了顿,似乎是在考虑如何措辞,半晌才字字斟酌地开口道:“当时我们已经约定好,我不限制你的人身自由。若你想离开,我可以把我的技艺告诉你,也算授人以渔。” “我不离开。” 沈舒年的话音不咸不淡,倒是让方砚知颇为惊讶。他目光上上下下地扫过沈舒年的全身,想不通像他这样一个正值大好年华的男儿,何故一点儿都不念家。 “你真得想好了吗?”方砚知思忖片刻才迟疑开口道,“先不说你父母找不到你要多么着急,再说了,如果你和我继续留在安庆村里,不知道之后会是个什么光景。” “要是没还上债,我们可能需要到处奔波赚钱,那可不是什么舒服的好日子。” 方砚知实在不愿意沈舒年跟着自己往火坑里跳,不留余力地想让他回归到正常生活中:“你一个锦绣堆里养出来的公子哥,干嘛非要和我这个风霜里磋磨的老萝卜在这里耗费时光。” 听到身旁人这样说,沈舒年用惊奇的目光瞧了一眼方砚知。他把玩着手上杯盏,木质的杯子在手指之间灵活翻转,心头不大痛快。 方砚知向来自恋,有种自视甚高的轻狂。虽然不至于每当有空闲就揽镜自照,可是这样妄自菲薄的话轻易也不会说。没想到现在为了把他撵走,折损自己的话居然张口就来。 他将杯盏重重地敲在桌面上,打算用这种无声的抗争方式来对方砚知宣泄自己心中的不满:“无需担心,我自有分寸。如果事情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我必然不会让自己深陷危机之中。” “我就知道我劝不动你,也不知道你们小年轻怎么想的。” 看着沈舒年坚定模样,方砚知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到底还是老了。他没再坚持,眼睛转了一圈,本想再给自己倒一杯酒,半途中想起这酒水的酸涩味道,才讪讪作罢。 “既然你心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