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 比起那些?高难度、受伤概率大的项目,他们这些?打?乒乓的安全?太多?,可话又说回来,乒乓球运动员就完全?没有受伤的可能吗?那倒也不是?。 柏延在原来的世界见多?了大大小小的遗憾。 有好不容易凭积分拿到远征奥运资格,结果训练时因手?腕受伤不得不放弃,甚至离开?国?队的;有比赛中途扭了脚踝,伤势严重无法继续比赛,只能当场退赛得;也有打?完封闭就上场的。 太多?了,数都数不完。 连他自己也做好了准备,一旦发生意外,他有足够的勇气接受一切可能。 柏延的额头抵着冰凉的墙壁,水珠流经额角,顺着他的发丝断断续续地滴下?来。 光他有准备没用?。 体育竞技永远不缺新鲜血液,你走了,后?头还会有无数个人接替你的位置,代?替你继续往前走。 陆意洲必须明白“冠军只有一个,要?时时刻刻做好越过前辈站上顶峰”的道理。 柏延扭紧花洒开?关,深吸一口气。 他将手?杖擦干,穿上换洗用?的家居服。房间提供一次性拖鞋,他脚底那双吸了水,走起路来嘎吱嘎吱地响,他一出来就看见陆意洲双腿叉开?地坐在床沿。 “在想?什么?” 柏延揉开?那团缠在一起的湿发,他在陆意洲面前站定,指尖逗弄地刮了刮他的下?巴尖。 “我在想?你是?不是?还生我气。”陆意洲道。 柏延:“那你说说我为什么生气?” “我不应该放水。” 柏延笑了声:“你这算放海了吧。” “可如果你输了,你会进入附加赛。” 陆意洲双手?合十?,宛如鸟笼一般拢住柏延的那只手?。宽阔的掌心磨搓着柏延的指骨,柏延不理解他的意图,却还是?放任他这么做了。 柏延直视他的眼睛,道:“所以……你不相信我能赢,对吗?” “我——” 人的眼神?是?有魔力的,至少他的眼神?在陆意洲这里非常奏效。 赛场无队友,这句话适用?于所有单打?比赛。 章翼说得没错,对手?在场上受伤,对另一方运动员来讲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机遇,尽管这看着有些?缺德。 陆意洲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他眸光低垂,闷闷不乐道:“我是?怕你输。” 怕他附加赛也没挺过去,无缘今年的国?队选拔。 柏延:“我不怕。” “陆意洲,”他道,“人不可能一辈子一帆风顺,在来之前,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