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他说得不假。 原主记忆中,陆意洲说哪天堵他,那一天他必定蹲守在原主的班门口;说看原主不爽,原主抽屉里的早餐、笔盒,一定无缘无故地消失不见。 他向来说到做到。 幼稚守信小屁孩,柏延心想。 他刚在心里腹诽完,楼梯处就传来一道很轻的声音,柏延循声望去,一人匆匆上楼,浅蓝色的拖鞋踩得木质楼梯嘎吱作响。 曹操这不就到了吗? “臭小子发什么神经!”陆润霖吼道。 “陆老先生,”柏延叫住他,说,“您同我说,您手上总共有两个省队选拔赛的名额。” 陆润霖:“是的。” “另一个名额,您想留给陆意洲吗?” 陆润霖嘴唇开合,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决。 他猜对了。 “我非常感谢您能给我这么宝贵的机会,”柏延嘴角上翘,道,“作为回报,我兴许可以说服陆意洲,回到乒乓球的赛道上。” “当然,我不敢向您保证百分百成功。” 陆润霖道:“这么多年了,我劝过他几次,他始终不肯提及旧事。小柏,你能说服他再好不过,倘若他拒绝了,我们也不用强求。” 柏延斟酌再三,问道:“陆老。可以的话,我想知道陆意洲当年退队的原因。” 小说总是用大量的篇幅描述主角的成长过程,很少涉及配角的故事,更别说陆意洲和他这样的小配角。 因而听陆润霖讲述陆意洲十岁的经历时,柏延奇妙地产生了一种充斥着探究的情绪。 陆意洲的履历放到他的世界,被称“少年天才”都不为过。 五岁入门,六岁就读于一所乒乓球重点小学,八岁代表学校参加市赛、夺冠,中途拿奖无数,十岁被破格选入省队。 十一岁,他父亲在平成,也就是他们当下所在的城市初展头角,不顾陆意洲的意愿迫使他退出省队,转学到了平成最顶尖的国际学校。 在这个关键节点上,陆意洲的人生线与柏庭、柏延、尹随山有了大大小小的交点。 这些天打乒乓球,柏延的指侧已经变硬很多,他来回地抚摸着小小的凸起,耳畔回荡着陆润霖的低语。 柏延弯了弯眼。 “陆老,我尽力一试。” 他划开手机锁屏,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四十八分。 天际铺遍晚霞的余晖,时不时有鸟群飞过,宛如一幅静谧安宁的油画。 柏延推开屋门,只见两盆长势喜人的富贵竹下蹲着一个尽管缩成一团,依旧完全无法忽视的高大身影。 他凑近少许,伸出食指戳了戳陆意洲头顶那颗小小的发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