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笙沉吟着,面上波澜不惊,心底恨之入骨,这些年秦星羽受的一半苦,是面前这个男人造成的。 “捞人出来就别想了,你们的能力做不到,先堵财务上的窟窿吧,然后彻底跟从前的圈子断干净,最好换个城市生活。” 面对眼前这令人恨得牙痒痒的长辈,俞笙难得说了句实在话。 “哎,是,是……俞总,那您看我这债务……” 秦耀堂连连答应着,紧跟着又不死心地想再提一提,想让俞笙跟自己的那些债主仇家打个招呼,能放一马是一马。 俞笙斩钉截铁地打断了: “债务的事今天不聊,先还银行,免得坐牢,再还债主,其他的事自己看着办。” 他不想当着秦星羽的面聊秦耀堂的债务问题。 不过秦耀堂会错了意,以为对方那句“其他的事自己看着办”,是在替秦星羽索要家产,当下愁眉苦脸地仰天叹息: “哎,俞总您看我这一步错步步错,大半辈子家底亏进去了,如今也没给小羽留下什么……” “从一开始您也没这个打算。”俞笙不客气地冷冷揭底: “更何况您的钱来路不干净,我们也不敢拿。” 他俩今天真不是来要家产的,就是纯纯来看老父亲出洋相的。 事到如今,秦耀堂也已然意识到,能让小俞总高抬贵手放他一马的,唯有他儿子秦星羽了,当下苦着脸向儿子哀求: “小羽啊,爸爸以前不对,这些年爸爸不该那么对你,看在咱们家这么多年积蓄的份儿上,这里面也有你那个……妈妈留下来的遗产,你就跟俞总说说好话,你要爸爸离婚也行。” 秦星羽原本站在俞笙后半步的位置,没料到父亲会突然跟自己说话,吓了一跳,又退了一大步。 这些年来他比父亲过得好,有钱、有名、有底气,但有底气这件事与害怕并不冲突。 他仍旧害怕。 只不过在定了定神之后,神情逐渐笃定的少年,将原本即使常人也未必表达得清的含义,归结了一句简简单单的手语: 意思是不离婚。 他手语的表述不是那么准确,是不要离婚、不能离婚,亦或是不准离婚……这里面的含义多多少少是有些模糊的。 秦耀堂全然看不懂,但俞笙一眼就看明白了。 秦星羽也不是什么心软好说话的人,他爸跟二婚媳妇把家底都败光了,转头离婚是要找他这个前妻生的儿子来养老? 他秦星羽又不傻。 几个人正说话间,别墅那气派的大理石玄关处,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背着书包进了门。 是秦耀堂和宋雨画的大儿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