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儿,说愤怒不全是愤怒,还带着那么一丝复杂难以名状的懊恼、怨忿,以及那打死也不肯承认的小骄傲。 电话里沉默了片刻,老爷子开始阴阳怪气: “看来我是用不着教你什么了,翅膀硬了,人情世故也懂了,能跟叔伯们分庭抗礼了……哼!” 俞笙也不接茬,反问着调侃: “合着您儿子没让您那群老部下给挖个坑埋了,您还觉得挺自豪呗?” 老爷子心态被精准拿捏,更生气了: “我是后悔!后悔不应该这么早放权给你!我听说瑞士、新西兰、英国、澳大利亚的分公司,都已经有你的所谓的自己人了?” “您现在才知道,有点晚了。” 俞笙毫不客气地如实回答,的确他早在大半年前,就已经着手在全球范围的集团内部,布局自己的人脉了。 尽管家族企业的未来是他的,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但对于包括父亲在内的一众长辈,他仍旧持有百分百的保留和防范。 就像一只刚刚成年的野兽,警惕而谨慎地掌控着自己的领地与江山。 不是他具有多大的野心,而是他必须保证自己领地范围内的财权名利。 这有这样,他才有足够的能力,守护自己内心最在乎的那一片小天地。 “我告诉你,你二伯他们今晚十点半的飞机,你一个小时之内出发去机场,还来得及,给我好言好语地送一送长辈们,态度端正点!” 老爷子掷地有声地命令,不料,自己儿子想也不想就来了两个字: “没空。” 俞笙明明白白地拒绝。 他怎么就态度不端正了?那些人仗着俞家长辈和集团元老的身份,对他的业务指手画脚,态度就端正了吗? 许别人明争暗斗,就不许他争权夺势了? 老爷子被驳了面子,强压住心中怒火: “得寸进尺了是不是?几位前辈去帮扶你,那是为了你好,你还年轻,怕你……” “怕我业务范围太大了累着,您还真是心疼我。” 没等父亲说完,俞笙便轻描淡写地打断,末了还语气不硬不软地补充了句: “好意我领了,但我这边的业务,无论是谁,哪怕是您,也插不进手了,麻烦您转告我几位叔伯,别动什么歪心思,老老实实退休养老,我也不亏待他们。” “你看看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蛋话?!” 老爷子被怼得没脾气了,不得不耐下性子,语重心长地教育儿子: “你在国内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但整个集团的股东们,你得给我照顾好了,那一批老顽固你要是招呼不好,往后别想有安生日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