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受不了了,又一拐一拐地转过去,不耐烦地说道:“你到底想干嘛?” 她眨巴着大眼珠子,“就看看,原来变态发育的过程是这么变态的。” “你不也发育过?” “自己发育的时候,又看不完整自己变态的样子。” 乌束脑壳疼,“那你看够了?”若是还要看下去,他非得跟她拼命不可。 “看够了。”她点头,若无其事地吐出一句话,“真恶心。” 淦! 什么人啊这是! 乌束好想恁死这秃驴,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自个儿转过身去不看他了,仿佛刚才那句恶心不是她说的一样。 她揭过了这事儿,他若还揪着不放,倒显得他不对劲儿。 乌束这么想着,只能自个吞了这口闷气。 他又游得远了些,不想看见那张丑脸,没过多久,那儿传来一声响亮的呱叫,惊天动地,吓得乌束脚下一滑。 还没站稳,又是一声蛙叫,一声接一声,响个没完没了,吵得要死。 乌束咬牙忍了一会儿,蛙叫声却没有停止的迹象,忍不住了,他又往那边游去,想看看她到底在干嘛。 刚转过岩石,走到光亮的地方,眼前传来一条熟悉的红色,他脑门一疼,又被抽飞出去。 呱? 她缩回舌头,一蹦一蹦地跳了过来,“乌道友,没事吧。” 乌束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事。” “哦,那就成。”说完,她又呱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嘹亮,红舌头伸得越来越长。 乌束看得只想拿把刀子,给她割了,乱抽就算了,吵死个人。 “有完没完?你故意玩我?” 她顿了顿,眼神从他身上挪到长舌头上,似乎懂了他的意思,“玩你?乌道友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天问碑里时间紧迫,贫僧怎么会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那你呱什么呱?” “贫僧在练舌头,青蛙四肢不勤,唯舌头一处远超其他。” 乌束想了想,有点道理。他喉咙干涩起来,也呱了一声。他刚看到舌头吐出来,忙不迭收回去了,太羞耻了。 哪怕现在是青蛙的形态,内心也是个人啊,舌头伸来伸去算怎么回事。 她旁若无人地呱来呱去,舌头越伸越长,眼神脸上没有任何异样,恍若真的变成了没有灵智的青蛙一般,没有一点作为人的羞耻心。 乌束不禁想道,这秃驴也是个狠角色啊。 他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还有别的办法,比如沿着井壁爬上去。至今没有蛙这么做,说不定是因为青蛙身体的缺陷,或是井壁太滑。 这时一只青蛙恰巧路过,乌束便出声询问。 “井壁?”那青蛙摇摇头,“这儿没有井壁。” “没有井壁?你们不是说这是一口井吗?没井壁,怎么能是井?” 青蛙解释道:“确实是口井,不过井壁不是你想的寻常岩壁,不知是什么构造,一撞上去就死了,只能重头再来。道友是想爬上去吧,不成的,试过的蛙全死了,白白浪费时间。” 乌束信了这话,但他还是想去瞧瞧,便由青蛙带领着去了,后边那秃驴也跟了上来。 确实是井壁,又不太一样,又黑又平,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做的,上边没有一点青苔,和寻常的井壁完全不一样。 青蛙送到之后便离开了,井壁旁边只剩下了他和那秃驴。 秃驴蹦到井壁前边,眼珠子睁得极大,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真的爬不上去?” 乌束道:“那家伙说是这么说,谁知道那身皮下披的是人是鬼,误导我们也说不定。不过,他也没必要扯这么无聊的谎,想要试出真假,死一次就行了。” 他顿了顿,不由得笑了,“反正死了还能活,试试就知道了。”说完,他缓缓转头看向旁侧的秃驴,暗地里伸手想把她推进去。 没想到刚一转头,那两只大眼珠子已经盯住他了,她也笑了,“对啊,试试不就行了。” 乌束感觉不妙,只听得唰地一声,眼前又闪过那条熟悉的红舌头,屁股被湿热的舌头一顶,他又被抽出去,直直往井壁撞去。 他想拿她当试路,没想到她更快一步。 眼见就要撞上墙壁,乌束本着同归于尽的原则,强忍住恶心,伸手拽住那根红舌头,拖着她也往墙上撞去。 敏感的舌头被硬拉住,和光感觉难受,下意识想缩回来,拽得太紧没能收回来,她自己倒是往乌束撞去。 两只蛙这么一撞,加速冲进井壁里。 他们原以为撞上就会死去,没想到井壁就像一层黑色的结界薄膜一般,他们穿过去撞进了井壁里的那一面。 黑沉沉的雾气,血腥肃杀的气息。 乌束嫌弃地摆摆手,“什么鬼地方?” 和光怔住了,这股气息,她太熟了。 “魔气。”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