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扭动,永远分毫不离地割在他的脊椎上,割在他的剑骨上。 他想,黑衣人如果想毁掉他的剑骨,何必这么麻烦,一刀了断他便是,为何要这么折磨自己?风刃一层层叠加,终于碰触到剑骨时,他甚至松了口气,可以死了,终于要结束了。 然而,黑衣人停了风刃,帮他上了药,伤口好得差不多时,又重新折磨自己。 他甚至想,这家伙是不是有心理毛病,自己没有剑骨,就来折磨有剑骨的他。后来,他自己也能感受到何时风刃刮到了剑骨上,他心急如焚。 如果没了剑骨,他要怎么办?昆仑剑宗的长老前辈们会不会很失望。 他仰起头,山洞外日升日落、月圆月弯。 他的心也跟着起起伏伏,风刃一道道割在剑骨上,割了又好,好了又割,他像是被撕扯成两半,在希望和绝望之间不断正着。 日子长了,他终于突破了心理防线,忍不住大骂吵个不停的咕咕鸟,忍不住咒骂没心没肺的黑衣人。心里一有这样的念头,他顿时一慌,又赶紧压了下去。 他叫夏枕风,这个名字里蕴藏着所有人对他的期望,他应该成为一个像第一任昆仑剑尊顾钧座那样光风霁月的人。要是顾剑尊的话,肯定一剑砍了那个宵小,打不过也会平坦接受这个事实吧。 顾剑尊绝不可能像他一样,无耻地诅咒别人,像地底的臭虫一样心有不甘而有无能为力。 他压下了所有的不满和咒骂,逼迫自己堂堂正正地接受这一切,但是心底的恶念挥之不去,一寸寸攀上他的心,挤压着他的心绪。 他像是被撕扯成两个人,在接受和咒骂之间不断挣扎。 涂鸣是他被掳走一个月之后出现的。 那一夜的弦月同生辰时一模一样,清冷的月光倒进山洞内,倒在他身上,像是漫天飞扬的盐,抹在他背后的伤口上,刺得更疼了。 弦月尾端尖锐的钩子,砰,一下扎破了他的心。 他彻底被撕裂成两半。 耳畔响起了另一个嘶哑的声音,“你不想骂人,我帮你骂。” 这个声音盖住了呼啦呼啦的风声,盖住了咕咕叫的涂涂鸟声。 “你不想做坏人,我帮你做。” 当时他不理解这个声音是什么,很多年后他进入了九节竹,翻阅了许多文献杂籍,才知道这个声音是他的另一个人格。 在无穷无尽的虐待、难以忍受的痛楚、压抑自身的心理中,分裂出的另一个保护自己的人格。 “你是谁?”他问道。 嘶哑的声音顿了顿,咕咕——清亮的涂涂鸟叫声越过山洞,刺进他的心头,那个声音在一次开口了,“我叫涂鸣。” 那段时间里,每当他快受不了之时,涂鸣就会出现,陪他说话,支撑着他熬过炎炎烈日、熬过漫漫长夜。心底的恶念涌上心头时,涂鸣会替他诅咒黑衣人,帮他把恶念再一次压下去。 他望着山洞外的弦月,伸出了手,抵在弦月的头部,弦月的尾端就像剑尖,总有一天会握在他手中。一切触手可及,只要他能撑过去。 仰望天空时,他是夏枕风。辱骂诅咒时,他是涂鸣。 因为涂鸣的存在,他还是所有人期待的那个光风霁月的夏枕风。 三轮圆月过去,黑衣人整整折磨了他三个月。有一日,黑衣人再次帮他治好后背的伤。他以为这只不过是折磨的又一次开始,没想到他再次睁眼时,回到了家门口。 三个月下来,他的剑骨完好如初。仿佛一切都没变,只是多了一个涂鸣。 现在想想,如果黑衣人的目的只是折磨他,给他留下强烈的心理阴影,那么黑衣人完美达到了目的。童年时期的创伤会伴随着人的一生,两千四百二十三年,涂鸣一直都在。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七岁又一个月的那夜,那声涂涂鸟的咕咕叫响起之时,他已经毁了。 之后,因这一次意外,他被提前接到了昆仑剑宗,接受正式的剑修指导。 天生剑骨,最厉害的天资觉悟、最快速的修行速度、最好的待遇、最深的关切......一千年的时间,他修成了无双剑法最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