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做惯了粗活,下手不知道轻重, 有时候他被磕得疼了, 也不敢说什么。 他对他们而言, 不过是累赘,累赘又怎么配发表自己的想法? 男人冷峻的眉峰向下一压,眉目间凭空生了几分戾气,“尊贵?我有多尊贵?” 沈娇被他忽如其来的戾气吓到了,往车门边缩了缩,啜嚅着开口,“陆先生,我……” 他想,他住那么大的别墅,那么多佣人伺候着,开这么贵的车,怎么会不尊贵呢? 可出于某些直觉,看着男人此刻的模样,这些话,沈娇没敢说出口。 陆庭松开拿着拐杖的手,一米多的拐杖横搭在两人中间。 他身体往后仰,漫不经心的指了指自己的右腿。 “你知道吗,这只腿,在我小时候,那么粗的铁棍,朝着它狠狠地砸下去。” “你见过被砸到变形的骨头吗?它是弯曲的,丑陋的,朝右边凸起,弯成一个尖锐的弧度,我甚至感觉那些骨头似乎下一秒就要戳破外面那层皮,露出尖锐的骨刺来。” 沈娇一惊,下意识的抬头望他,“你……” 陆庭笑了笑,“正如你所见,你嘴里面尊贵的陆先生,在两年前不过是一个走路都要杵着拐杖的瘸子。” “我读书那几年,班里的同学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开口闭口都是那个瘸子。” 男人的语调轻松随意,仿佛说的是旁人的故事。 “后来,我接管了陆家,直到现在,都没人敢在我面前提起瘸子两个字。不是因为我的腿好了,而是因为,他要是敢在我面前提起这两个字,我就能让他变成下一个瘸子。” “沈娇……” 他顿了顿,“你永远也锁不住流言,也关不住那些异样的眼光。你要做的不是逃避,而是让自己变得强大。” “你不能阻止他们怎么说、怎么看,可恐惧会让他们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怎么看。” 听着他的话,沈娇有些发怔。 他那颗自卑又敏感的心恍惚间被什么轻轻的敲了一下,他的心跳顿时变得有些快。 “陆先生……”沈娇抿了抿唇,声音像飘在半空找,不到落脚的点。 “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呢?” 从那个雨夜过后到现在,过了足足将近一个月,沈娇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陆庭侧眼,看了眼窗外的风景,“可能是因为我心地善良吧。” “你不是那样的人。”沈娇说。 食草动物的直觉一向都很敏锐。陆庭是什么样的人他不知道,但至少和心地善良搭不上干系。 “你很了解我?” 青年顿了顿,伸出手朝他比了个距离,“就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