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榆心里的份量重了不少。 他依旧恹恹的:“嗯。” “……”沈榆无声地笑出来,乌黑的眼珠弯在眼皮里。温遇旬无知无觉地看了他一会儿,眼睛又闭上,重新睡过去了。 温遇旬又睡了二十多分钟才醒,醒的时候沈榆遵守约定,就坐在他身边,拿着手机放在耳边,不知道在听什么笑得很开心,他确实一眼就能看见。 他没心思纠结沈榆在笑什么,脑袋里像是有人重重敲钟,“咚——”一下,温遇旬又被敲得闭上了眼。 沈榆的余光抓到动静,有些手忙脚乱地放下手机,接着迅速蹭到他身边。 “这回是真醒了吧?”他问。 听不懂什么真的假的,温遇旬晕得皱眉,心情不佳地:“嗯。” 沈榆听到他又“嗯”,抿着唇,很克制地笑了一下,发出了一点细碎的声音。 “头晕吗?” 温遇旬翻了个身,说:“有点。” 沈榆点头,两人遵循医嘱,又在病房里待了十五分钟,等到温遇旬没那么头痛,出来和医生打了个照面,就被允许走了。 今日气温有所回升,外头太阳热烈,沈榆的发丝如约而至似的呈现一种飘浮的金色,温遇旬脸色有些苍白,垂着眼皮,手放在大衣口袋里,精神不虞地缀在沈榆身边。 “检查报告下午会出来,”沈榆看温遇旬的表情,问,“要不要先回家睡一觉?” 温遇旬嗓子难受,多的一句话都不愿意说,于是很简短地回答:“不回家,带你去外面吃饭。” 沈榆以为温遇旬指出的吃饭类似于约会,没想到等他们坐上车,温遇旬坐在副驾驶给沈榆调导航,机械女声传出的目的地指示是“滟宴”。 “去坑他一顿。”温遇旬说,随即靠回椅子上,抱着胸又陷入假寐状态。 他放任自流的态度令沈榆有些难以安定,温遇旬闭着眼睛不说话,也不动,像把生死都交给了沈榆。 沈榆咬咬牙,鼓起勇气正打算跨出这史诗般的一步,却发现根本没有跨动。 “你踩的是刹车。”温遇旬说。 沈榆羞愤低头:“对不起。” 他觉得自己来开,温遇旬和他必然都是难逃一死,犹豫道:“要不我还是叫司机……” 温遇旬在旁边已经快要跌入睡眠,语气很冷:“不用,开。” 在经历了无数次偏航后,沈榆一脚油门一脚刹车地开到滟宴门口的停车场,从车上下来的时候长舒了一口气。 温遇旬从另一侧下来,脑后的头发有些乱。沈榆那么多次急刹,他眼皮都没动,不知道是真的太难受,还是根本懒得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