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不清是心脏带动骨头疼痛,还是骨头戳的心脏难受,就像过年老家会做的那种腌鱼,他们将鱼身从中间切成两半,均匀地抹上调料,春归深觉自己和鱼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他被抹上的是苦涩的心情,晕染在整个胸腔。 “不对啊。”鹿可燃好像从照片中发现了什么端倪,画面里,乔俊半偏过头,显然是发现了有人在跟踪自己。鹿可燃还以为是照片沾上了什么脏东西,用酒精擦拭无果后才发现那是乔俊脸部被割了一层皮,从额头到下巴,半张脸的皮都消失了,红黑一片,细细麻麻的痂痕看得人头皮发麻。 春归也跟着沉默地看了一会,与鹿可燃对视片刻,挑眉道:“所以这就是他缺席的原因?” “……下手真狠。”鹿可燃感慨道,他突然想起之前在学校和沈雪迟打的那场架,他虽然算不上特别厉害,但也绝对不弱,沈雪迟却能面不改色地接住他三拳,然后把他掀翻在地。 他后知后觉才意识到,那三拳应该也是沈雪迟出于礼貌让着他的。 “好好休息吧。”春归站起来,把照片重新收纳进刚才的书本里,踏进主卧前,他顿了顿,回过头对鹿可燃说:“睡不着的话,你可以看看汉京的画馆最近有没有什么正在出售的油画。” 鹿可燃疑惑问:“行,你要买画吗?长什么样。” 春归并没有过多解释,他言简意赅道:“你看见它的第一眼就知道它是我要买的。” 主卧自带浴室,关上房门,春归烦闷地抓了把头发。当时沈雪迟应该是解决完乔俊才匆匆赶来他的身边,如果不是自己的行动速度比预想的还要快,估计连洛赫都会被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 他拉开最下面一层上了锁的抽屉,刺刀上的血已经被擦干净了,用于实战过后,它的色泽比之前更加细腻光滑。 青年的脸色阴沉了几分。 刺刀对沈雪迟来说是致命的,除了他,所有人都看不见刺刀带来的额外伤害,更别提治疗了。那么,刺刀作为现实和世界的媒介,它代表什么? 春归没有任何犹豫,刀刃划过皮肤的当下什么感觉都没有,一两秒后痛意才随着神经输进大脑。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很细心地抽出手帕纸擦拭地板溅到的血珠,然后捂住伤口赤脚走进浴室。 春归主要想测验一下这个伤口会不会愈合,所以下手没有过多思虑,他割的是小臂,指缝间没一会就溢满了鲜血,他索性脱光衣服洗了个澡,省得还要清理瓷砖上的血迹。 他仰起头,任由热水浇自己个满脸,长发如水藻紧紧贴住他的肌肤。血水不停淌下,被冲淡成粉红色流进下水道。 沈雪迟也会明白疼痛吗?是伤口疼还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