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没有空调,夏天炎热靠积了厚厚一层灰的小风扇悠着,冬天寒冷就只能靠物理取暖。 床不大不小,刚好够躺一个人,只是木板咯吱作响,好像翻动一下木板连人能一起摔在水泥地上。 薄薄一层被子披在人的身上,存在感几乎为零,沈雪迟躺了二十来分钟,双脚依旧是凉的,他学着春归曾说的,套了两双袜子,又把校服外套穿着,却不敢穿太多,因为更冷的天到来就无法度过了。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却难得感到轻松。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依靠什么? 利益价值?血缘关系?另有所图? 为何他因当年捂不热的那双脚感到心痛。 当春归自顾自闷闷傻笑两声,揉着鼻子说:“不冷,反正那些年都是这么熬过来的,皮早厚实了。” 当他真正走了那条路,睡了那张床,吹一样的风,过同一个冬,冰冷如细针刺入他的骨髓。 当他看见少年漂浮在水面,寻找着出口却困在过去。 沈雪迟不再是相信世上存在着纯粹的爱的年龄,可他感到心痛。 “铺了。”沈雪迟的视线有些模糊,他清楚明白这样幼稚的举动不能为自己带来任何好处,他只是遵循着求爱的本能,大概人真的需要一些感情活下去。 他摸了摸眼角,那里一片干涸:“很暖和,谢谢。” “太好了。”春归笑着将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推门而入。 房间的中心赫然置放着一个巨大的画架,他掀开画布,空白板面上依稀可以看出人物雏形。 男人安静地坐着,似乎在眺望远方。 第7章 黑夜并不能给予合适的安慰与思考,至少对现在的春归来说不是。 他试图将自己完全沉浸在绘画里,可无理由的恐慌犹如洪水猛兽顷刻间将他吞没。等春归终于从大汗淋漓的恍惚中缓过劲来,他已经再次拨通了沈雪迟的电话。 通话时长为一分三十六秒,且数字还在持续增加。 “春归,春归?” 沈雪迟的声音比刚才大了不少,听着有些焦急,大概是慌忙中只披了件衣服就跑到走廊上说话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春归心中的大石头瞬间落地。 他长呼出一口气,眼睛被汗水腌得生疼也顾不上管了,心脏在喉咙处紧张地怦怦跳动,他舔了舔干涩的唇角,安下心道:“雪雪。” 沈雪迟立刻回复:“我在。” 紧接着他又问:“发生什么事了?你现在在哪?” “我现在在,”春归下意识回答,但在小区名即将脱口的刹那,他又强行忍住了,故作轻松道:“我现在在家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