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真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宋随若无?其事?地拿着梁雁的筷子吃了起来?,见梁雁还皱着眉看着他,他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又来?了一句:“亲都亲过了,一双筷子有什么?” “宋随!” 梁雁伸手掐了他一把。 他倒是理直气?壮。 不要脸! 宋随反手将她?握住,“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么?” 这一句真是让她?无?话可说,她?瞬间止了动作,冷哼了一声,将脸别了过去。 温静娴忍了很久,终于还是从梁雁身后?探了头过来?,停在?两人中间,“那个……我刚才?应该没听错吧……你?们……亲过了???什么时候都事?,宋老狗你?是不是趁着我不在?,占我们雁雁的便?宜??” 梁雁:“没有!” 宋随:“是的。” 温静娴:“好啊你?,真是瞧不出?来?啊,平日里看着道貌岸然的,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雁雁,他还对你?做了什么?你?告诉我,我非得替你?讨回公道不可!” 她?说着便?要去揪宋随的衣领。 宋随冷冷瞥她?一眼:“温静娴,看来?你?非要与我作对,然后?回上京了一个人同温峥解释是吧?” 温静娴的动作生生止在?半空。 “雁雁,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且先忍辱负重一段时日,等我有能力了,再替你?讨回公道!” 她?又坐回去,若无?其事?地吃起饭来?。 韩明看他们那边推搡了一阵,以为出?了什么事?,便?问:“怎么了?” 温静娴笑着摇头,“没什么,他们说这菜太好吃了,让我下次还带你?们来?。” 韩明笑着回她?:“还要多谢温姑娘款待。” “小事?小事?。” 韩明的位置在?宋随的正对面,虽谢天佑拉着他说个不停,但?他回应之余,偶尔也会往那边投去一些?视线。 不仅仅是看宋随,也是观察梁雁。 宋随方才?在?楼下时同他说,他不急着回去,他要同梁雁在?云州多呆几天。 若他还意识不到宋随对她?的心思,那真是过于愚钝了。 这时候看着两人坐在?一起的画面,他脑子里也闪过一些?其他的事?情。 其实他们两人的牵绊早就有些?明显了,只是韩明这些?年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其他事?情倒是有些?迟钝了。 因此之前竟忽略了种种细节。 比如上一次夜里,梁雁坐着马车来?郊外竹苑找他时,宋随就在?马车里头。 而那个时候,宋随分明已?经从梁府搬出?去了,可两人的关系看起来?,依旧亲密。 再比如年前的那次灯会,梁雁买了鹤灯送他时,宋随见了当?场便?黑了脸,又负气?离开了。 而他走后?,梁雁也立马追了上去…… 若说这一些?只是阿越自己的意思,他倒觉得好像也不完全是这样。 从上京来?云州的这一路,阿越几乎是寸步不离地照顾着梁雁。 梁雁这姑娘,他知道她?的性子,纯挚大方,开朗明净,琉璃一般剔透澄静的人。 她?不可能不知道阿越对她?的心思。 就像她?一早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一般。 只是他还未有说出?口的机会,那姑娘便?多次用了恩人的名头将他的心思堵了回去。 他看得出?来?,梁雁她?……心里是有阿越的。 他从小受君子之道,于感情一事?上,也是不争不抢的。 在?韩明心里,喜欢一个人,便?是希望她?快乐开心,尊重她?,爱护她?。 若她?恰好喜欢自己,那边是良缘天定。 若她?有喜欢的人,那他便?只好祝福。 更何况,那人是阿越。 阿越那么好,前半辈子又过得那么苦,他值得拥有最好的人。 “韩明,怎么就我一个人喝,你?是不是不给我面子?” 谢天佑的酒盏‘啪’的一下掷在?他面前,“你?也喝!” 韩明回过神,他有几分无?奈,却也执起酒盏,陪着喝了一口。 甘甜的冷酒入喉,渐渐也压下胸中那一股莫名的苦涩和遗憾。 酒的确能解愁。 难怪自古多少文人墨客,得意也好,消沉也好,都离不开一个‘酒’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