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向北一没动,寒邃贴得紧,翻身他就会醒。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向北一看着床头柜上的沙漏,尝试放空脑袋,但脑袋里却走马灯式地播放起回忆。 一帧一帧的,都是这一年里他和寒邃的画面,有好的有坏的,有狼狈难堪的,也有尴尬羞涩面红耳赤的。 感情确实始终很奇怪的东西,去的奇怪,再来的也奇怪。 产生依赖也奇怪。 关于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依赖寒邃,向北一也说不出个确切时间,可能是他在寒邃出院后的第二天,无意识地把发圈递给寒邃,又或者是寒邃问他出不出去走走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思考寒邃去不去,如果寒邃不去,他也不去。 很奇怪,他以前明明很独立。但更奇怪的是,他对于这个逐渐显露的意识,并没有感到反感。 闭着眼睛用假寐欺骗身体的困意,可思绪在不断地转。突然,向北一脖子下的胳膊抽动了一下,然后他的头被轻轻地抬起,胳膊缓缓地抽了出去。 身后是起身的动静,向北一以为寒邃是要去厕所,于是悄悄抬头看。 却见寒邃皱着眉在按捏右腿,裤管捞到了腿根,而露出来的腿,明显浮肿了。 怪不得换了睡裤。 向北一起身眉头紧锁。寒邃听到动静偏头,手上却是在放裤腿,“吵醒你了。” 向北一伸手抓住了被放到一半的裤腿,重新一点点挽上去。“肿了。” 寒邃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嗯,有一点,不严重,别担心。” 向北一看了一会,突然下床去,不一会儿,拿回来一条温热的毛巾。 重新坐到床上,向北一不去看寒邃也不说话,沉默着用毛巾给寒邃暖腿,然后轻轻地按捏。 …… 第二天,管家送轮椅过来,一进门,觉得气氛安静得有些奇怪,屋里的暖气也有些过高。更奇怪的是,尽管暖气已经足够暖,但寒邃手里还拿着一个暖水袋。 管家再三看以确认,那真的是暖水袋。 此时寒邃正坐在沙发上,腿上盖着毛毯,他看着已经一早上都没搭理过他的人,眼神有些宠溺又无奈。 向北一把管家拿来的轮椅推到客厅中央,放到寒邃面前,然后突然回身,对管家说:“带他去医院看腿。” 管家一听,发散的思绪突然回笼。却又听寒邃道:“不严重,叶叔回吧。”接着又对向北一说:“小北,别担心了。” 管家心想,这真是怪事了,这话有一天居然也会从寒邃口里说出来了。 “寒总……”管家刚想劝说,但寒邃掀开了腿上盖着的毛毯,露出了大裤衩下的腿。 管家看了眼,确实不严重,想来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