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枝知晓。她倒也来了两趟,陪着她说话解闷。郁华枝进了里屋,只见桌椅上摆满了宫里送来的赏赐, 尽是按妃位的份例再添了足足的一倍, 步摇华盛、霓裳玉带,目及之处尽是光彩流转。 姜弥在靠在榻上, 望着挑开的窗前出神,脸上虽无笑影,但也未显忧愁, 郁华枝挑了挑眉, 打趣道, “这些个珍宝首饰可真是难得一见, 多谢娘娘今日让我开眼了。” 姜弥这才回神,扯了扯嘴角,“你若有喜欢的便挑了去, 这般阵仗只怕我三年都戴不完。” 郁华枝轻笑, 接过侍女手上的茶盏, “明日你便要入宫了, 我想来也不好来相送, 今日将你新婚贺礼带了过来, 你瞧瞧可还喜欢?” 姜弥见明微递过来一个不小的锦盒,打开一看齐齐摆放着十几枚戒指,玛瑙马镫形的、猫眼石的、蓝宝石的、翡翠镶金的,款式各异。见她饶有兴致地一枚一枚试戴,郁华枝缓缓开口, “我知道你定是什么都不缺,金银珠宝未必入得了你的眼。琢磨了多日,想着还是送你些可赏玩的小物件,一天一枚换着戴也是有趣的。” 姜弥浅笑,看着她道,“多谢了。” “待我安顿好了便邀你入宫,只要在京城,总有见面的时候。” 郁华枝轻轻一叹,“诸事已定,说再多也无用。你在宫中善自珍重,我若有机会便来瞧你。只一样,遇到烦心事千万不要想不开,总会有法子解决的,勿要钻牛角尖。” 姜弥见她如此郑重,反倒笑了起来,“你还不知道么?我只当入宫是去出家,又怎会给自己找不痛快,你便放心吧。” 二人相视一笑,恍惚间回到从前姑娘们一同赏莲游船的年少时,到了今日,旧时好友大多都已谈婚论嫁。 姜弥忽地开口,“这些时日总在说我的事,倒忘了你。你就比我小一岁,也是该考虑亲事了,你父亲可有提起过哪家的郎子吗?” 郁华枝摇了摇头,“说起来也奇怪,爹爹对我的婚事似乎并不上心,京城中大臣家的公子他至今都未提起。除了……” 姜弥连忙问,“除了什么?” 郁华枝不好说起父亲欲讨好萧国之事,便摆了摆手,“没什么,只是照我看着,京中子弟没有一个中意的。” 也并不是自己不悬心,郁华枝自己倒也考量了一番京中子弟的人品,想着若求不得心悦之人,凑合着结为夫妇也没什么意思,便就这般拖着。 姜弥托着香腮,有些苦恼,“你当真没有一个中意的郎子?” 郁华枝却犹豫了,眼前闪过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心跳不觉错了一拍,瞧着姜弥探问的神情,轻声开口,“应该……有吧? ” 姜弥见她这般模样,无奈叹了口气,“你这妮子,平时说起我来那是一套接一套,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看不明白了。瞧你这样,八成是动心了。快说与我听听,究竟是哪家的郎子这般幸运能得了你郁家华枝的青眼?” 自己对他究竟是什么想法呢?以往接触的也只有沈云疆一个外男,而殊玉,前前后后才见了他三面,第一次他淹了自己的河灯,把玉佩给了自己;第二次又救了自己;第三次便同他把酒言欢,后来还答应了他端午同游。她觉得这些时日自己有些魔怔,偏生看着他说不出一个不字。 郁华枝揉了揉脸,轻声开口,“他并非什么高门显贵,一届江湖人罢了……” 姜弥了然,“原来如此,从前你便说过,不拘对方什么身份,只要两情相悦,便是平头百姓也无妨。看来……你这是春心萌动了啊。” 郁华枝忙去捂住她的嘴,“你先别瞎说,我还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且再看看吧。又或许……这种感觉并不是喜欢呢?”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不觉聊了一下午,待郁华枝回府已然是掌灯时分了。 因见郁卿川房中灯亮着,郁华枝便寻了过去,哥哥坐在桌案前凑着灯看着书,她纳罕道,“今日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郁家大公子竟在灯下看书?” 郁卿川倒也不恼,因为……妹妹说的是实话,他笑着开口,“等你瞧清楚这是什么书,再说这话也不迟。” 待郁华枝拿过这书细看,才发现竟是个画本子,“这……画本上说的是如今朝中之事?” 见画本之上魏齐霄惊惶地看着一旁悠然自得的慕寒之,连朝中大臣的心思也能从画上窥见一二,果真道尽众生相。 郁卿川嗯了一声,“你可不知,这几日在朝上萧国太子同许多朝臣一齐出力,将几位很有资历的大臣罢免了,这几位大人不用想便知道是支持元贞国的。陛下出言反对,慕寒之便又随口提起京郊的萧国驻军,三言两语将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