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怒喊,他默了默,没再开口。 再说龇牙咧嘴挪上马车的杨禾,他一屁股坐回软褥子上,握着拳小声嘀咕着:“我再也不骑马了……不好玩、好痛。” 羌原半蹲在他身前,皱眉盯着他看,也不说话,但眼底全是内疚。 羌原:“阿禾……” 杨禾挪了挪脚,痛得抽了口气,但看着羌原那模样还是强挤出笑容说道:“没事的。这谁也没料到嘛,我也是第一次骑马,我也没想到这皮肉这么嫩……兴许多骑两次就好了!” 刚刚还说着再也不骑马的杨禾好像转眼就忘了自个儿说过的话,立刻哄眼前沉着脸色的羌原。 羌原仍是板着脸,脸色又黑又沉,很不好看,他还说:“是我没考虑周到。” 他一边说一边从身上摸出一个圆形的小扁盒,递给杨禾道:“搽点药。” 那小扁盒还不到手心大,一手就能全乎握住,盒子表面也没有任何装饰,是乌漆漆的颜色。 杨禾看着好奇还问道:“你还随身带着药?” 羌原只说:“走江湖难免身上带伤,所以常备着药。” 说完他顿了顿,又忙道:“都是好药!轻伤的话一夜就能全好,止痛效果奇佳,你先用着。” 岂止是好药,若是李介丘看到了,就能发现里头有好几种昂贵的药材,这小小的一盒怕也是价值不菲,用在骑马磨伤腿这样的小伤上还真有些大材小用。 伤在大腿内侧,羌原这回倒是没有莽撞地张嘴扯出一句“脱衣服擦药”的话,而是老老实实地转过身背对着杨禾,小声道,“你擦吧。” 杨禾耳根更红了,可腿上的伤也实在痛。想他也是个村里的普通哥儿,以前也是照常的砍柴洗衣,一双手磨得粗糙,不像现在这样娇气啊!这骑马才骑了没多久,还没享受到纵马吹风的乐趣,竟把大腿给磨破了。 杨禾悄悄看了羌原一眼,这汉子老老实实屈膝半蹲着,脊背挺得笔直,纹丝不动的。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解开身上的斗篷挡在身前,又小心翼翼地褪下裤子。虽然他动作十分轻,可羌原耳力太好了,都不用刻意去听,那窸窸窣窣脱衣裳的声音立刻钻进了他耳朵里。 这些声音在他耳朵里扎窝了,变成一个个拿着刀戟、头上长犄角的小怪物,七嘴八舌地说个没完,赶都赶不出去。 一个兴奋地说:“你的心上人又脱光光了!真的不看?!” 另一个怒斥:“你这个畜生!此时不看,更待何时!” 他甩了甩脑子,下一刻又听到杨禾吸了口气,轻轻惊呼了一声。 “怎么了?!”羌原一慌,极力忍住才没有陡然转身查看,但他仍是控制不住地轻轻侧了侧脸,神色克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