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工钱?!什么时候了,你还只记着工钱!”赵田氏被大儿子这闷葫芦性子气狠了,抬手就在他肩膀上用力拍了一巴掌,“老娘是怎么教你的!尊师重道!尊师重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倒好,你还敢和师父吵架!赶紧给我回去好好道歉!这多好的差事!” 赵田氏不清楚赵安业那个师父的品行,但李介丘去那里卖过药材,可是真正见识过。说是师父,可医药上教得不多,贬低羞辱人的话倒是说了不少,在那样的大夫手下做事可不容易。 李介丘直觉这里面肯定还有事情,不然以赵安业沉闷的性子肯定不会和师父吵起来。他立刻站到这对母子中间,劝说道:“婶子先别急,安业是个懂事的,肯定事出有因,先让他解释解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赵树林叹口气,也可惜这好差事,但还是拉住自已媳妇,劝道:“孩儿他娘,你先让孩子解释解释。” 被自已男人拉住,赵田氏深吸了两口气才憋住怒火,叉着腰瞪向赵安业,狠狠道:“你说!你今天不给老娘一个好解释,老娘扒了你的皮!” 赵安业的肩膀一直垂着,眼睛暗沉无神,嘴巴紧紧抿成一条线,眉头也是拧在一起,显然极力压制着愤愤郁气。他忍了又忍,最后忍无可忍将肩上的包袱扯下来狠狠砸在地上,崩溃道:“他毫无医德!我不想认他当师!” 赵田氏:“!!!” 赵田氏吓了一跳。自已这大儿子像他爹,性子沉闷,有什么事情都喜欢憋在心里,面上总显得好脾气、宽厚老实,对父母也是言听计从。赵田氏从没见他发过这样大的火,吓得差点拿不稳手里的菜刀。 赵安业属实是憋坏了,从前不敢说的东西一咕噜全抖了出来,越说越激动,讲得面红耳赤。 “朱怀仁根本不是真心教我们的!他手下里三个徒弟,最长的那个跟了快六年了,到现在还不能出师!我跟着他也学了两年多,连病人都不肯让我把脉!整日只让我们做些碾药、晒药的事情!若是对病症有疑找他请教,他只骂你蠢笨,半点不愿意讲解!” “之前教我认穴!一口气将所有穴道的位置、名称、作用全讲了!人体几百个穴位!一次哪能全部记住!我记不住再去问他,他就不愿意再回答!反倒辱骂我愚钝蠢笨,天生贱命,就该回去种田,根本不适合学医。” “最关键……最关键……”说到这里赵安业才停下来,深吸几口气想要平复心情,可肚子里憋着火,语气还是急躁,“钱家的老太爷年老体虚,肝、脾、肾、胰脏都有毛病!钱老太爷一直由朱大夫诊断调养,但是病情一直反复甚至还有加重的迹象。我本来以为是钱老太爷年纪大了,可前不久偶然知道,是朱怀仁舍不下诊金,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