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缓和了下来。 这些年来,卢诗臣其实隐约能感觉到,梁昭大概是并不怎么喜欢做医生的——之前梁昭一直拖延职称论文,原因也许就在于此。 而即便不喜欢,梁昭最后还是学了医做了医生。 某种程度上,梁昭就是替方城月承担了方家给方城月的期望。 这些过去的事情已成定局,已经无法改变,卢诗臣也不能多说什么,只是眼下方城月要结婚的事情却是实实在在还没有发生的,“既然不是真正的结婚,为什么不告诉梁昭?说了他今天也不至于喝成这样。” “就是因为不是真正的结婚,所以我才不知道应该跟梁昭如何讲。”方城月轻叹着说。 方城月没有想好的,是给梁昭照实讲这所谓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和合作,还是就这样当做自己是真真正正的结婚给梁昭看——借此机会,彻底将他们之间这么多年以来都理不清的乱码彻底斩断。 “你和梁昭之间……你到底怎么想?”卢诗臣想着里面醉得一塌糊涂的梁昭,也不禁叹息了一声。 “我什么也不能想,我跟他之间……原本就是死局,”方城月苦笑,“你不是也知道吗?” 卢诗臣也不由得叹息一声:“恩情对于他来说是不可逾越的,责任对于你来说是不可逾越的。” 方城月和梁昭之间的事情完全是一团乱麻。 卢诗臣隐约能够察觉到方城月和梁昭之间有一些难以言说的暧昧情愫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梁昭是方城月的母亲梁教授在本家收养的孤儿,养父母对他恩重如山,他做不到无所顾忌地跨过这座山;而方城月不管再如何地叛逆不羁,也有着身为方家儿子的责任,身为兄长的责任,他不能跨过那一道名为家人的界限。 所以,不论如何,方城月和梁昭之间只能有这些难以言说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他们是无法踏出那一步的,这是注定的死局。 这些卢诗臣都清楚,只是他面对方城月和梁昭从来都是心照不宣,今天却有些摊开来说了。 “那你呢?对于你来说,什么是不可逾越的?”方城月问卢诗臣。 卢诗臣没有说话。 “你总是看别人看得很清楚,那你自己呢?”方城月问,“周棋都有脸回国了,还敢来找你了,你呢?你还要在十几年前困多久?” 话题转移到卢诗臣的身上,卢诗臣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我不知道。” “我听小昭说,你最近过得挺不错的,试着长久一点吧。” “长久吗……“卢诗臣的眼睛有些失神地望进一片黑夜之中,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这种事,哪里说得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