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的轻松,一餐饭在卢诗臣偶尔对凌思的“别光吃肉,多吃点菜,营养要均衡”和对李松茗“多吃点肉,你现在是伤口恢复期”的几句寻常闲话之中结束。而这一餐饭的时间里,无数繁杂的念头在他心中没有出口地转了一圈又一圈,也只是化作喉咙间的吞咽,仿佛李松茗吞咽下的并非饭食,而是许多暧昧不清但又沉重不堪的思绪。 吃完晚饭,卢诗臣让凌思去收拾好明天去集训要带的行李,自己来收拾餐桌碗筷。 凌思便去收拾行李了,李松茗也帮卢诗臣来一起收拾餐桌。 卢诗臣说:“你这个伤患你就歇着吧。” 李松茗固执地将碗筷收起来,跟在卢诗臣身后进到厨房,说:“我右手不是没事么,而且现在伤口都已经不痛了。” “那你也是客人啊,哪有让客人干活的道理。” “拿个碗而已,又不是多重的活儿……而且也得慢慢恢复一下用手的习惯吧。”李松茗将碗筷放进洗碗槽里,卢诗臣也只好由他去了,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行吧,那你一只手拿,别用左手。” 李松茗便自然而然地继续去餐桌上收拾碗筷,收进厨房里。卢诗臣已经打开水龙头接了水挤了洗洁精在水槽里,落下的水流将洗洁精激起来满池雪白的泡沫。卢诗臣挽起袖子的手臂浸在其中,大概没有挽好,一会儿工夫挽起来的袖子就不小心滑落了下去。看李松茗拿碗进来,他将手从水池里拿出来,朝向李松茗,说道:“松茗,麻烦你一下,”卢诗臣举着已经沾上许多泡沫的手和手臂,“袖子滑下来了,帮我挽一下。” 李松茗放下碗,便走近卢诗臣,帮他挽衣袖。 只是一个寻常的动作,但是李松茗帮卢诗臣折袖子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动作多么亲密,李松茗甚至能够嗅到他发梢洗发水的香气,听到卢诗臣的呼吸声,目光垂落之处,不是卢诗臣的脸就是卢诗臣的脖颈锁骨。 厨房虽然还算宽敞,但是对于两个成年男人来说还是有些狭窄了,旁边水槽里水龙头还在流着,水是热的,有轻微的热气和水雾弥漫,似乎将李松茗的脸也蒸得热了。 “等一下,”卢诗臣说,“水满了,我关一下。”他侧身支出一只手去将水龙头关掉,又回过身来的时候,他的指尖蹭到了李松茗身前的衣服上,他低头看了看李松茗的衣服,脸上露出了满是歉意的神情:“啊,抱歉,泡沫沾到你身上了。” “没事——”折最后一下衣袖的时候,李松茗的指尖不小心扫过卢诗臣手臂上的皮肤,一种滚烫的如同被火苗灼伤的感觉瞬间从接触的地方蔓延开来,李松茗有些仓促地将手收回身侧,说道:“衣袖折好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