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过几次一助,不过都是比较小型的手术。”李松茗说道。幽江医院是区级医院,一般很少做麻烦的手术或者接手疑难杂症。 卢诗臣想了想:“那一助还是程晰来吧,松茗这次你做二助,”然后他又叮嘱程晰,“手术室的注意事项,程晰你跟他多说一下。” 李松茗一边应下,一边看着卢诗臣坐在办公桌旁,将901床病人的相关资料全部都找出来。李松茗站在卢诗臣身后,因为他正垂下头在整理资料,原本贴着后颈的衣领微微敞开,李松茗的视线随意地垂下,便可以轻而易举地看见卢诗臣微微弓着的脖颈。乌黑的发梢和脖颈雪白的皮肤互相映衬,色彩鲜明的对比让人有些移不开眼睛,李松茗的视线不自觉地扫过那蜷缩在颈间的发梢,修长的脖颈上微微凸出的骨节,还有被雪白的皮肤衬得格外显眼的、几乎要隐没在衣领深处不到一指大小的红痕…… 红痕? 那片红痕实在是太显眼了,如同落在白茫茫雪地的一朵艳红色的、被揉烂了的花瓣,花瓣中的汁水仿佛正在慢慢渗入雪地之中,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奇妙的艳丽感。李松茗先是有些疑惑,但是这疑惑很快就消失了——李松茗即便没有过恋爱经验和性方面的经验,但也没有单纯无知到将这种痕迹潦草地当做蚊虫叮咬的地步,而且还有昨夜梁昭的那句“寻欢作乐”、卢诗臣在生日会上的早早消失佐证,这一切都让李松茗迅速地意识到了这红痕所代表的意义。 这是毫无疑问的吻痕。 比昨天看见卢诗臣和摄影师的接吻还要具有冲击力的画面,这一痕迹代表的是更直白、更赤裸、更令人遐想的事物——情-欲,那种李松茗在今天清晨刚刚面对过的那种欲-望。李松茗的视线还注视着卢诗臣脖颈上的吻痕,电光火石之间,许多零碎的画面闪过了李松茗的眼前,是和眼前的卢诗臣后颈上的痕迹如出一辙、却好像又截然不同的画面,一瞬间如无数飘飘扬扬被人抛起又落下的无数画纸,堆叠在李松茗的脑海之中,似真又似幻。 “松茗?松茗?”卢诗臣叫了他几声,李松茗才从一种漫长的怔忪之中回过神来。卢诗臣把901床病人的资料都拿给李松茗,看着他笑道,“怎么了?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昨天晚上没睡好啊?是不是梁昭后来太闹腾了?这小子耍酒疯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 “不是……我……”李松茗看见卢诗臣微笑的脸结巴了起来,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掐在了他的脖颈,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感觉自己现在仿佛站在海边一方小小的礁石之上,周围全都是海水,滔天的巨浪不断地向他扑过来,仿佛随时都会将他卷入深不见底的海水深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