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 只是没想到,徐九祥看到他,眼里竟然有些泪光,随后很快隐去,开口道:“近日之谣言,冲着你我。” 纪炀叹口气。 刚过十八的皇上,确实难免为这种事生气。 毕竟把天灾归结于一人身上,很少有人能扛得住这种压力。 但能迅速抽丝剥茧,找到问题症结,也算不错了。 这件事,确实冲着他们。 准确说,冲着他们查土地,查粮仓。 纪炀拱手,认真道:“皇上,臣有不同看法。” 见皇上点头,纪炀继续道:“他们着急了,正说明我们作对了。” “若我们做的事,不痛不痒,那他们就不会以此反扑。” “如今要面对的事确实很多,但多,就怕了吗?” 纪炀越说,徐九祥表情越轻松。 对啊。 那些人为什么着急,为什么急哄哄推他的生母出来。 不就是因为他们做的事,让这些背地见不得光的人着急,生气,从而昏招频出。 他们越这样。 自己等人就要越不在意。 但不孝这个名声,还是太过骇人。 “纪大人,可有什么解决方法?” 纪炀善智谋,这些大家都是知道的。 纪炀却反问:“敢问陛下,道家老子有一法,您可知?” “顺其自然?” “对,就是顺其自然。” 如今暖冬初现,这些人便迫不及待出来。 因为他们怕,怕错失“暖冬”这个天灾之名。 所以不如顺其自然,看看老天到底给个灾年还是给个丰年。 给个正常年份,那他们那些谣言自然不攻而破。 倘若真碰上灾年,他们提前准备,自然会减少许多损失,不是真的束手无策。 纪炀继续道:“如果按照他们的步伐,真的去解释这件事,真正陷入其中。” “那带来的,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他们总能提出无数借口跟诽谤,而我们,总不能把所有精力放在跟他们缠斗上。” “不如顺其自然,让老天给我们出题。” “而不是等着他们出题。” 徐九祥觉得豁然开朗。 是了。 他们这些人散播谣言的目的,就是阻止他们年后进行最后的土地清查。 更是阻止深查下面粮仓。 真要为这些事伤神,那事情还做不做了? 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 有工夫愁眉不展,伤心难过的内耗。 不如打起精神。 徐九祥这时好像才真的看出纪炀的一二分。 他从来都是不屑用谋略的。 都说他擅谋略,其实他所做的所有事,都会有清晰明确的目的。 从未陷入到真正无休止的政斗当中。 政斗,从来不是他的目的。 所以他在灌江府的时候,可以肆无忌惮用宗室的徐铭,到了汴京,文学士等人老实做事,他也从不针对所谓政敌。 连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跟金家争权的时候,他跟金家似乎又达成微妙的默契。 徐九祥更是明白,为什么父皇说纪炀可信,可尽信,但不忠心的原因。 有这样的臣子,他可能不会达到每一个帝王想要的忠心。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