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文报还算稳重。 那些报纸则对如今的朝气青春大夸特夸。 像是一个年到中年,甚至末年的朝代, 重新有了生机一样。 晁盛辉还在跟纪炀说:“他们要把原因归结在你身上,我跟映月瞧了都不妥。” “那家报纸笔者犀利, 算是直中要害, 可惜若真登出来, 那些暗地里看你不爽的人,肯定拿住这个罪名。” 今日是纪炀家中设宴小聚。 来的都是自己人,不过晁盛辉还是低声说了此事。 纪炀无奈:“多半是来京都赶考的举子们,他们什么都敢写。” 但又欠缺些考虑,所以才会如此。 不过有晁盛辉拦着,那多半没问题。 别人都想方设法靠着报纸,靠着众人之口扬名。 他却不行。 他这名声还是低调点好。 晁盛辉知道他谨慎,笑道:“之前你名声差的时候,那是半点也不在意。” “如今名声好起来,反而着急了。” 两人都笑。 没办法,人怕出名猪怕壮! 话是这么说,但已经科考结束的进士们的表现可不低调。 在榜单揭晓的时候,他们先是欣喜,然后是看看周围人。 对手! 大家都是对手! 这次录取了一百二十人,难道各个都能去纪大人身边? 这样看来,他们不是对手是什么! 没想到科考的时候,身边人都是对手,如今科考结束,大家还是对手! 于是,汴京竟然出现一个奇观。 没考中的学子们陆陆续续返乡,又或者干脆在汴京喝酒狂欢。 反而是考中的人,继续在客栈苦读。 马上要进翰林院,多读点书才行! 这让那些没考中的人目瞪口呆,随后默默收起酒壶。 瞧他们的模样,汴京城内的“纨绔”们摸一把辛酸泪。 有纪炀的地方,就没有纨绔们的生存之地! 明明他之前也是纨绔啊! 怎么现在这样了! 算了,还是看书吧,说不定有一日也能学学纪炀? 汴京的好学之风简直让人咋舌。 虽说原因让人哭笑不得,可结果自然是好的。 徐九祥还调侃纪炀,说他让本届考生更爱学了。 调侃归调侃,但真的到新科进士们到翰林院时,纪炀还是没有先选,反而客气的让林大学士,以及其他四位学士先来。 以他的年纪,在翰林院做翰林大夫都算年轻的,何况学士。 不得不说,纪炀这种做法,确实让大家心里都舒服。 不过林大学士那并未选人,他都是快要退的年纪,只有朝中最紧要的事才会找他,其他时候跟刘学士,王学士写字画画为多。 让新人跟着他,倒是蹉跎了。 刘学士跟王学士那边则去了几个,都是敬仰两个学士的书画造诣,早早想拜师的。 还有些金家进士,文家一派进士各自去了他们那边。 剩下六七十人则还在原地等着。 别看他们在外面风光无限,进到翰林院里面,哪个不是战战兢兢,生怕去错了地方。 而留下的人当中,本次科考的前三名却都还在。 放在往年,他们早早就被挑走,今年文学士金学士那边也有暗示,但他们却不想离开。 原因嘛,自不用说。 本就算双向选择,其他学士们也不会强求。 一甲不少人都在等着,其中就有潞州出来的江春,他们已经快等不及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