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不管谁问,都是三成的概率。 先降低对方的期待,若成了最好,不成,不成也没办法。 从三月十五清晨开始。 听到长公主薨逝,宗室大闹太庙,纪炀被夺官禁足,再到宗室蛮横强逼皇上。 一直到今日三月十六太阳升起。 一天的时间。 似乎过了一辈子。 不过转折点似乎在纪炀夫妇两个到来的时候。 他们来之前,大家都以为皇上要没了,不管真心假意,都在低声啜泣。 他们来之后,特别是林婉芸来之后,带着御医们进到内殿当中,再有纪炀守着殿门,似乎一切都在好转。 天光乍亮,太子红着眼走了出来,后面跟着林婉芸等人。 这会太子眼睛虽然是红的,可表情明显轻松很多。 “父皇已经大好,诸位爱卿放心。” 用药不到一个时辰,肉眼可见父皇呼吸平稳,喘息没那样急促。 这样的变化几乎让御医们惊呼。 等再辅佐林娘子开下的汤药,这会父皇已经睡下,脸色也有好转。 太子对纪炀夫妇感激不尽。 不过这会太子的目光在宗室身上。 这个性格一向很好的皇家子弟,心里少有出现愤怒。 之前父皇还在病中,他无暇顾及。 这会在看到这些皇叔们,徐九祥冷声道:“琨皇叔,梁皇叔,你们不是着急父皇的病情吗?” “既如此,那就听纪炀跟林启的话,去太庙祈福吧。” 太子挥手,让禁军直接带这两人下去:“既然喜欢在太庙哭诉,那就留在太庙。” 平王刚想挣扎起来拜见,被徐九祥拦着:“平皇叔受累了,先在皇宫休息,等父皇醒了再去拜见。” 剩下的宗室子弟群龙无首,直接被拘禁在偏殿当中。 太子徐九祥经此一遭,明显少了之前犹豫的性子。 再看向宗室的时候,眼神已经毫无亲戚之情。 若还能平和对待这些人,他又置父皇于何地。 宗室暂时软禁,剩下的大臣们倒是没什么错,其中一部分甚至有功。 徐九祥感激地看向纪炀,又对一直稳住众人的林大学士行礼。 朝臣散去。 带出去的都是好消息。 皇上病危,但有纪炀夫人林婉芸妙手,如今已经救回来了。 大部分朝臣离开,但林大学士,文学士,纪炀等人自然还在宫中听命。 纪炀跟林婉芸自然在一旁说话。 林婉芸还颇不好意思:“这功劳该是你的,也是你想到的。” 纪炀好笑:“如今是成了,想起让功了。” 先不说从开始研究到后面辛苦实验,还有看诊开药,都是婉芸做的。 只说她拒绝自己取药,反而亲自来送,那是揽功吗?那是把生死放到她一个人身上。 毕竟没用药之前,谁也不能保证药有用,还是直接害死皇上。 害死皇上这个罪名。 谁也担当不起。 林婉芸却有这个勇气,她同样可以保护家人。 同样可以保护想保护的人。 生死之间,谁又会想到功劳不功劳的。 能过了这一关才最重要。 但在纪炀眼中,他娘子的勇气非旁人可比。 这会不管别人在慌什么忙什么高兴什么。 此刻最厉害的,还是他的娘子。 “下次,下次不要冒险。”纪炀看着她,“下次有事,记得先跑。” 林婉芸忍不住笑,两人低头说话,完全没看到林大学士欣慰的眼神。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