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说人家都讲了,可以赔偿受伤者银钱, 要你多事? 还问什么公差? 你有什么资格问皇室的公差? 纪炀外放的时候, 就针对豪强贵族, 可以说朝中不少人本就在防备他。 如今他上任第一件事, 就是没事找茬,更让汴京许多贵族门户有了狐兔之感。 如今扣下徐兴问话之事,看着小事一件, 但衣冠同类,休戚荣辱之感, 立刻涌上心头。 就像之前说的, 同阶级的人, 肯定会下意识维护同类阶级,屁股决定脑袋。 所以徐兴留在衙门被问话,外面瞧着没什么,但汴京所有贵族都有一瞬间慌张,慌张之后自然是愤怒。 打了徐兴,就是打了他们! 扣下徐兴,就是不给皇室脸面! 这事你纪炀怎么敢干得出来? 于是眼看着汴京府衙门口被围的水泄不通,全都是问纪炀要人的。 外面的人为徐兴声援,内里的徐兴却一直在擦汗,他本就生得膀大腰圆,此时坐在小小的凳子上,显得十分臃肿。 眼前小吏不紧不慢问话,让他硬生生憋出几句。 他确实是去办公差的,去给皇家的宗正寺采办马匹一事,所以才在街市纵马。 如此漏洞百出的谎话,用了两三个时辰才编出来。 再问他为何买马,要买多少匹,多少金额,买家是谁,宗正寺公文呢。 那可就太过为难了。 纪炀正在府衙门口,笑眯眯听着小吏汇报。 小吏岳文塞故意说得大声,让门口的众人都听得到。 什么兴王孙汗如雨下,支支吾吾,什么兴王孙两个时辰跑了十几趟茅厕。 什么一会发脾气,一会要打人,这会都快哭了。 门口过来要人的宗室下人们,想笑不敢笑。 说到底,不过是件小事,随口胡诌个公差即可,但这徐兴从小就不知公差是什么东西,自然答不上来。 人家连唬带吓,可不丑态百出。 不管今天这板子打不打,人肯定是丢完了。 接着主管皇家事宜的宗正寺赶过来,说什么他们兴王孙确实在办公差。 可宗正寺拿来的公差,是说让徐兴去采买今年新出的布匹,赶着去郊外庄子采买。 宗正寺那边手续倒是一应俱全。 但是很可惜,跟徐兴这边根本对不上啊。 这下还有什么好说的。 瞎子都能知道,是这徐兴为了逃脱罪责,故意把纵马伤人说成因公务伤人。 而皇家的宗正寺为了包庇,急忙补了所有东西。 原本丑态百出的只有徐兴一个。 等代表宗室的宗正寺的也出来,那就是一起丢人。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皇上那边自然也已经知晓,但他一句话也不说,宗室过来求情,告状,也只当不知道。 他也想看看,纪炀这次要如何收场。 从上午这折腾到晚上,终于在晚上戌时,也就是晚上七八点的时候,结果终于出来。 徐兴先是在街上急速驰骤马匹伤人,然后为了逃脱罪责,胡乱编造公务。 两者一起判罚,判杖责一百八,罚伤者医药费,以及其他损失一百两。 因是宗室子弟,按律例减免一百杖,医药费,赔偿照旧。 总的来说。 就是打八十板子。 还要交给宗正寺来打。 原因自然是,他为宗室子弟。 这是一种身份,是他身份带来的权利。 甚至今天扣下,也因扣下的人是纪炀。 好在也有纪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