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定局。 玉县丞要走,不舍的肯定是凌县尉跟卫蓝,他们都是从扶江县出去,感情自然不同。 韩潇也觉得纪炀有些狠,自己人说丢出去就丢出去。 可大家都明白,只有玉县丞离开,才能真正成长,直到以后接手县城的时候毫无压力。 谁也不想跟徐知县这般啊。 如今快成灌江府西边这几个县城的笑话了。 希望这次来太新县“取经”,会有个好结果。 韩潇笑道:“你这是一边拉着太新县,一边扯着今安县。两手抓啊。” 纪炀无奈摇头:“能怎么办,时间太短了。” 时间太短? 韩潇对此有些疑惑,不过纪炀的话很快转移他注意力,纪炀看了看鲍地往东的方向。 “两个邻居呢,那个邻居也该有点动静吧?” 隔壁县城派玉县丞安抚,他本地的太新县自然也不会差。 两个桥都已经正式开工,官田那边,很多百姓回过味,发现他们知县大人每每都给好处。 平日待他们更是好。 化肥跟种子的使用,还有日常看病,对他们跟对亲人一般。 这可把裴刘鲍三家的佃户看得眼馋。 反正都是当佃户,要是能当知县大人家的佃户就好了。 话是这么讲,可大家都知道,知县大人那的田地,还不到整个太新县的二十分之一,怎么能有那么多佃户。 但说起来,因为修桥的事,裴刘鲍三家,今年又有许多田地空置起来。 没办法,修桥那边要的人实在太多了。 一个劳役,一天只能做三个时辰的事,那原本一个人的活,现在要两个,甚至三个人才能顶上。 人数直接翻了三倍。 工钱,吃食,住宿,也翻了三倍。 等到真正开始修桥,刘家,鲍家,才知道什么叫软刀子割肉。 一点点的,看似不起眼,但什么东西都翻三倍。 足以让他们肉疼。 这桥越修,越知道他们到底揽了件什么差事。 那些劳役们倒是舒爽,反正每日就那么点活,对他们来说并不繁重,挣得钱还多。 如果哪天银钱发得不及时,在知县点头下,立刻去找裴家,跟着裴家一起闹着要钱。 几次下来,刘地百姓,鲍地百姓,全都有些不同。 他们似乎发现了。 这刘家,裴家,似乎也没那样吓人? 只要听知县大人的,还是能从他们口袋弄出钱的。 吃饱喝足,又有银钱,再带上之前就有的怒火,此时不少百姓的心气也被激发出来。 连带着还在种田的百姓,心里也有些不同。 以前看着坚不可摧的顽石,如今好像有了裂缝一般。 主要是长期积压的怒火,终于在某一刻好像要爆发。 四月之后,连裴家人都觉得,这些劳役们似乎难管了许多,不再是任打任骂不懂反抗。 毕竟裴家人不管他们,他们还可以去找知县大人。 知县大人一定会管的。 纪炀自然放任这种态度,百姓们被欺压的怒火迟早要得到宣泄,总要在某个时候爆发出来。 裴,刘,鲍,三家,他们要慢慢习惯 什么? 说他们是刁民? 说他们是刁民之前,先看看自己做了什么事。M.WeDaLIaN.cOM